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王飞洋和陆离正一脸虚弱的靠坐在这口棺材旁边,外面则是横七竖八摆满了尸体。
我感觉浑身发软,努力的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然后问他们俩有没有事!
王飞洋没有回答,而是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陆离则是转头朝我挤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说吴道兄弟,你事情办完了吧?不过没办完也没关系,这里的死尸全都被我们给消灭掉了,你还可以继续在那棺材里面躺一会!
我朝着陆离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笑容,然后便从棺材里面坐了出来,找王飞洋要了一支烟。
这时候王飞洋才看着我问有没有搞清楚这事情幕后的真相。
我点了点头,说全搞清楚了,不仅搞清楚了那个女鬼的身份,同时也明白了当时为啥被囚禁在左道因家二楼的那个假罗秀会编造出一些谎言来让我们去后山挖棺材。
“假罗秀?”王飞洋眉头皱了一下。
“对,真正的罗秀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那个被囚禁在左道因家阁楼的女人名叫道姑,也就是那个红衣女鬼!”
接下来我便将自己看到的那一切都给王飞洋讲了一遍,在听完之后,王飞洋那一张犹如万年寒冰一样的脸上也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将手中的篾刀砍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那椅子瞬间被王飞洋给砍成两截:“如此说来,先前是我一刀砍断了罗秀的脖子,直接放出了封印在罗秀体内的道姑阴灵!”
我点头说是,而之后我们不听劝阻挖出了那口棺材,才是真正闯了大祸,棺材里面封印着道姑的道身,她的阴灵在取回道身之后,如今已经不知道恐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王飞洋回答说,既然道姑的道身被封在棺材里面,那么为什么当时我们开棺之后没有见到她的金身?而是发现那里面是空的。
一旁的陆离当时就解释道:“谁告诉你们,道身就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是一具金光灿灿的肉身?”
我和王飞洋同时看向一旁的陆离,问他那道身是什么样的?
陆离回答说所谓道身,就是修道之人通过修行道气凝聚出来的法身,同时也只有道法厉害的高手,才会凝聚出这种法身,它一开始的形态是看不到摸不着的,道姑的法身,就应该是那样的存在!当然,传说有高人在将道身修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可以让道身修出肉身,甚至还可以产生灵智,也就是影视作品里面演的身外化身,不过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我蜀山派在道门立足数千年,也未曾听说过有人能将道身修出肉身!
我嗯了一声,说难怪当时我们开棺之后,会发现那里面是一口空棺材,随即我瞬间想到什么一样,对着王飞洋说道:“在道姑利用我们开棺之前,左道因和那公交大叔,一直都极力的阻止我们开棺,如今看来,他们阻止我们,同样也是为了阻止道姑重夺道身,这样一说,那公交大叔便不可能与那道姑是一伙的!”
王飞洋点了点头,说对,看样子,我们好像是误会那公交大叔了,但是先前我明明在水库那边他穿着那道姑的衣服,还有那一车的尸体,该怎么解释?
我用力的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说最开始,我遇上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女人来我家棺材铺要棺材,然后我爷爷便在电话中让我去找左道因,而事实上,当时让我到你家扎纸棺的那左道因,其实是道姑利用精神法术让我产生的幻觉,而后来道姑的鬼魂破印而出,他在我家的棺材铺掳走了你。
当时我们在视频上看到的那个女鬼,是杨丽,不过那个杨丽,其实是道姑变化的,也就是说,道姑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因此,先前在水库上吹口风琴还是地质勘测队的那人,并不是公交大叔,而是道姑的鬼魂!
我们误会的公交大叔,他至始至终都是在帮我们,并不是坏人!
虽然至今我都不能够搞清楚那公交大叔的真实身份,因为在我之前看到二十年前的那一切,根本就没有公交大叔的身影,但是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不留余地帮助我们的好人,却被我当成了怪物,让他滚!
我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公交大叔的电话,但是对面却一直提示着关机,就在我着急的想把手机摔掉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公交大叔打来的。
“喂,大叔,你现在在哪里?”我急忙按下接听键,大声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大叔,我现在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吴、吴道,快跑,快点离开东门村!”
电话那头传来公交大叔极其虚弱而且痛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他的一声惨叫传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公交大叔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跑、吴道!”
这是我听到公交大叔所说的最后一个声音,在这之后,那边先是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紧接着一个幽怨而且恐怖的声音响了起来:“九阴绝脉,来东门水库!”
“是道姑!”我急忙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然后一脸紧张的看着一旁的王飞洋与陆离,说道姑的鬼魂出现了,她抓了公交大叔,现在就在东门水库。
“走,过去!”
王飞洋当时就抓起了一旁的篾刀,第一个朝着院子外面冲了出去,陆离一把拉住了王飞洋,说那个道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简单,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冲过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要不我们几个在从长计议一下?
“你认识道姑?”我问道。
陆离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这次下山,就是奉师门之命,来捉拿道姑的,她二十年前就已经很厉害了,如今变成厉鬼,而且重塑道身,绝不是我们能够对付!”
“滚开!”
王飞洋用那冰冷的眼神瞪了陆离一眼,直接冲出了院子,我对陆离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让他别介意,王飞洋就是这种性格,不过如果我们再耽搁一会,过去黄花菜都凉了,说完,我也大步的跟在了王飞洋的身后。
我身后传来陆离无奈的唏嘘声,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在我们身上,一路上,陆离都在不停的画符,当我们来到东门水库的时候,他已经画好了接近十张!
此时,原本应该是亮了的天空却一直都是黑漆漆的,就好像这一片的时间一直被定格在夜晚一样,而水库的堤坝上阴风阵阵,那诡异的风琴声又一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这风琴声的环绕之下,一股悲凉的情绪从我心底升腾而起,一旁的王飞洋则是痛苦的捂着头,然后就要从这水库跳下去。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静由心生。”一旁的陆离急忙念出了这串咒语,然后将一张黄符拍在了我和王飞洋的后背之上。
我俩顿时从这种悲伤之中走了出来,四周的风琴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很快,我们就看到在那水库的中央,出现了一艘小船,船中,一身红衣的道姑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用着一种诡异至极的眼神死死的盯向了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