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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冷笑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几月了?现在是二00三年四月,你进来三个月零九天了。”枪长大大地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能!我只觉得晕了一个星期左右,最多一个月。”卡朵夫懒得再理他,看着小铁门道:“你现在只有选择跟我们合作,哼,现在你已经是全美国黑道追杀的头号人物!要不是怕你被人干掉,我们也不会把你单独关在这里。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赵大同其实是和约克尼联手的,现在黑手党和华人帮已经成功控制了纽约!两帮划分而治,要不是我们抢先一步,你现在已经去见上帝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就让迈克通知我!”
枪长听到卡朵夫的话后,整个人就傻了,以至于对方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就这样脑袋一片空白地呆了整整两天两夜,什么东西也没吃,他现在就像被人把灵魂抽光了尸体,他觉得自己活着的现象不过是还在呼吸,卡朵夫的话就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最不能触碰的地方,两天后的枪长双目血红。
这两天迈克警官见他不吃东西,只好给他注射营养液,到了第三天,枪长一声狂吼总算回魂了,枪仰着头使出全身力气地开始狂吼,那声音就像是一只头狼临死前的悲嚎,那声音就像壮士断腕终不能达成目标的惨呼,那声音就像一位妇人临盆的痛叫,枪长不断地嘶吼了一分钟,把心里滔天的愤怒通过嚎叫倾泄而出,还有兄弟们付出的代价,李麻子死了,黄胆儿死了,田武他们也不知道死了几个,失踪几个,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的狂妄无知,是自己的单纯幼稚,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把这些义气为先的汉子,这些对自己无比信任的兄弟推进了地狱!他现在内心杂和了太多的滋味,脑子里快速地掠过众多兄弟的笑容,经过两天的时间,枪长再次被人砸进地狱,然后又挣扎出来,现在的枪长就像一个恶鬼。
枪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这些黑道大亨的手段之阴险狡诈,心肠之毒辣无情,赵大同的家人被自己一一害死也能隐忍不发,再假自己之手除去黑狼!约克尼明知女儿被干也不动声色!这帮人……枪长心里不停地冒着寒气,他现在脑子已经开始思考起来,估计自己昏过去后,虎头带着重伤的四人准备离开,不不,他肯定先去把麻子和黄胆儿带上,那么箱子呢?箱子头虎头肯定知道,然后警察来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中枪?
赵大同和约克尼合作,看来自己敲诈赵大同在无意中躲过一却,如果当时要动手,可能那帮黑手党的枪手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或者他们根本就希望我干掉赵大同,然后独霸整个纽约!
老子要出去,老子一定要出去!难道跟卡朵夫合作?不不,老子现在谁也不相信了,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他也不是好东西,不就是追杀老子吗?好啊,老子就出去让你们追杀看看,看看到底是谁把谁杀了。想到这儿心里涌起强烈的逃狱**,只有离开这里一切才能弄明白,不然光听卡朵夫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以令人信服,对了,还有虎头!
枪长等迈克再次光临时,他提出了想见到虎头等人的要求。卡朵夫再次来见枪长,跟上回的装扮没有什么分别,不过脸多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可能早就料到枪长只有跟自己全作吧,枪长在心里冷笑,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放开了,早先一直不想乱开杀戒,杀一个人是杀人犯,杀十个人是杀人狂,杀五十个人是杀人魔,那么杀上成百上千上万的呢?那就是英雄!枪长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是的,一枪是死,十枪还是死,既然都逼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反正这里是美国,反正老子杀的尽是人渣、坏蛋、败类!
卡朵夫笑道:“这三天考虑得怎么样?”枪长看着卡朵夫,他现在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人的情感,是无尽的死气!卡朵夫不禁连打几个冷颤,好可怕的眼神,这种眼神根本就不是人!
“我要先见到我的兄弟!我必须看到他们!”
卡朵夫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觉得在枪长的逼视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心里除了点头外,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枪长拖着八十公斤的沉重镣铐,身上穿着刚刚换上的桔色囚衣,光赤着脚,一步步地挪了出去,枪长看看四周,这是一幢堡垒式的监狱,枪长不知道这是几楼,他的囚室外是一条通道,两侧都布满钢筋,每隔五米就是一道钢栅门,然后有一间和枪长一样的囚室,他身处的是中间,卡朵夫领着他往右走,不时经过铁笼子一般的囚室时,可以听到阴沉嘶哑的吼声,枪长觉得就像进了动物园,这里关的全是凶猛食肉类,自己也是,不过他平时没听到左右传来的声音,看来隔音相当好!
枪长被带到一间空旷的屋子,里边摆了五条椅子,一条对四条,中间差不多有五米的距离,四周分布了大约二十个持枪狱警,枪长走了过去,迈克等他坐好后,把他的手和脚都摆在固定的位置,然后从椅子的护手,前两支椅脚和颈部、腰部同时弹出合金片将枪长固定。
过了大约十分钟,卡朵夫领着王大明、虎头、白书生、小猴也是一步一挪地走了进来,跟枪长一样被固定在椅子上,枪长仔细地打量着这四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王大明的头每过几秒钟就会偏一下,嘴略略的有点歪,虎头一脸的胡须,但两只眼睛倒还算精亮,最惨的是白书生,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还在不停地喘气,小猴也是脸色苍白,但是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枪长。
枪长看着大明,他心里股浓厚的热气在冲激着,眼睛有些酸胀:“大明,你的伤怎么样?”王大明冲他笑笑,然后咧咧嘴,头再次偏一下,虎头接道:“他的左脸骨粉碎性骨折,左边的耳朵听力尽失,还有脑震荡。四哥你怎么样了?”枪长用力地咬了一下牙,强行忍着,但声音无比低沉嘶哑:“我醒来有半个月,现在没什么事儿。这次……我…我没…想到……”深深地吸口气道:“连累兄弟们受苦了!”虎头想说话,白书生笑了起来,其间来带着短促的咳嗽声,对枪长道:“没事的,四哥,我们还有机会。”
小猴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声相当恐怖,只能听嘶嘶声,他看着枪长,眼里溢满了希望的神采,但是声音几乎就像蚊子叫一样,要不是枪长的耳力不错,估计就听不见了:“看到四哥没事就好,是兄弟们没用,拖你的后腿。”
枪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热流从酸胀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昔日生龙活虎的好汉子、好兄弟,今日竟被弄得如此凄惨,眼见小猴和白书生连说话都费力,枪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几片,虎头安慰道:“四哥,没事的,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俩是被那对兄弟打成的重伤,如今还没恢复。”枪长知道卡朵夫在趋机收集信息,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虎头几人什么都没多说,这样很好,看来要问他们关于黑箱子的事,有些不可能,现在那东西是他们的保命锁,一旦警方得到,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这亲被处决了!
枪长再次一一看过四个兄弟,看一个点一下头,看到白书生的时候,他嘴角动动,好似有什么话要说,枪长顿了一下,白书的眼睛朝别处看看,然后对枪长道:“四哥……念动刀动……”然后嘴型快速地比划几下,枪长点点头,心里开始有点没明白,但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白书生的话,结合这句念动刀动,这是白书生在枪长试射飞刀时,说准头不够对枪长提过的方法,再回想一下白书生的嘴型,枪长恍然大悟:“飞刀射树!”
白书生笑笑,低下头去,又抬起头来,再次低下去,再次抬起来看着枪长,枪长点点头,冲白书生道:“好好地养好身体,不能有任何意外。”白书生道:“会的,四哥也要何重。”
轮小猴时,枪长的泪眼再次模糊,小猴嘶声而低哑地说:“请记住,你还欠我一回嫖娼,我们等着你。”枪长使劲地点头,然后对卡朵夫道:“卡朵夫,可以回去了!”等卡朵夫带走四人时,枪长再次叫道:“保重!”
卡朵夫送四人回去后,站到枪长的面前,枪长的脸上尽管还有泪痕,可是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依然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卡朵夫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尽力把他们的身体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