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千染都没有心思,再去多想魔方头的事情,也没有去试探安如的可疑之处。
因为,他收到了一个噩耗。
在T市工作的姐姐千遥,打算趁着“十·一”的黄金周期间,到W市来看望自己,可爱的弟弟。
一提到这个姐姐,千染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从小,千遥便是他,最大的噩梦。
在千染连路都走不稳的时候,三九隆冬的腊月,六岁的千遥,曾经热情地,带着弟弟出门去玩。
最后,千染被扔在了,冻得光滑的冰面上,站不起来。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才被匆匆赶来的大人抱起来。
在千染刚刚上了小学的时候,辛辛苦苦抄好的小楷字,总是在长假的最后几天,莫名其妙地消失。
而当千染抹着眼泪,将小楷补抄了几天之后,千遥便会一脸抱歉地,拿着他的作业本,说是不小心收到了自己的书包里。
在千染上了中学之后,千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加入了学校的管弦乐团,学起来吹小号。整日里,在千染面前“哔哔叭叭”地吹着。千染这个唯一的听众,怎么逃,都逃不掉。
在千染上了高中之后,个子一下蹿得老高,眉眼也渐渐长得好看起来,便需要顶着各种奇怪的名字,捧着大束的鲜花,到千遥的学校,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挡掉追求者。
总之,千染的成长史,就是被千遥折磨的历史。
如今,千染好不容易上了大学,离开了姐姐千遥的魔掌,小日子刚刚过得滋润起来。
猛然间,听到收到千遥的通知,让千染30号晚上,到机场接机。千染的手,不自主地发起抖来。
这个“十·一”黄金周,基本上,可以宣告死亡了。
就算心里头,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句“我拒绝”,千染还是在30号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之后,坐上了去往机场的大巴车。
大巴车站,在Z大的南门门口。
千染刚刚找到位子坐好,一转身,却看到了车窗外,正跟朋友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安如。
安如手里,满满地提着超市的袋子,看上去很重。朋友也同样,提着好几个袋子。
安如竟出人意料的,没有化妆,皮肤有些黑黑的,想是前阵子,整日里在操场上训练的结果。
安如笑得很是灿烂,浅浅的眉毛,弯出好看的弧度。
千染抬起手来,隔着窗子,想要打个招呼。安如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从大巴车边走了过去。
大巴车,也启动了起来。千染耸了耸肩膀,许是没看到吧?
前阵子,一直把安如的动机,想象得很坏,总觉得她会找机会,除掉自己这个共享异界的“配角”。
可今日,又见到了笑意盈盈的安如,千染不禁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安如看上去,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大学女生。
千染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想安如的时候,因为,现在,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