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甘蔗从中间砍断,扔下半截,另一半甘蔗我继续扛着。出了门,我一路向西,穿过狭窄阴暗楼道,出来面对是一家杂货店。
进了杂货店,然后从后门出去,又是一道门,布帘子挂着,扯开帘子进去,里面是放映厅,几十个人在看咿咿呀呀的日本豪华动作片。
有人在后面拽住我,“哎,买票。”
“买个几把票?”我回头,“警察马上就到,一窝给你们端了。”
“原来是东哥。”一个男孩说道,“这就关门,不放了。”
“不用关门,放《兄弟连》(美剧)。”我说。
“好,这就放兄弟连。”
我转身离去,沿原路返回,走到主街道,我向北走。
十分钟后,我走出了鸟围村,过了马路,进了公园,沿着一条我自己设定的直线,穿过树林,踩过石凳,出来就是地铁站的入口。
进了地铁站,再从马路另一边出来,我越走越快,越走越兴奋。
很快穿过广场,穿过百货商店,下了天桥后,就是解放东路了。
两个小时后,我穿过铁路大桥,走到了三环路边上,我居然没有丝毫的疲惫。
返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把剩下的一小截甘蔗,扔在老鼠洞口,然后我上床睡觉。
夜里做梦,梦到自己扛着甘蔗走到了南极洲的冰河上,回头一望,好家伙,我身后跟着一个浩荡的队伍,成千上万只企鹅。
醒来已是中午。
门口熙熙攘攘,一个老太太在店里买铁锅,她拿着一把剪刀敲着铁锅,敲个不停。
“这锅是铁的吗?”老太太问。
“不是铁的。”我说。
“那是什么材料做的?”
“金子做的。”
父亲在门口修椅子,他冲老太太说,“别理睬他,他有精神病。”
“你才有精神病呢。”老太太扔了锅出了店。
我拿了两个馒头,出了店。
又去早点铺,拿了根油条,放在馒头里。
科尔打电话过来,让我去罗二喜家集合。
“什么事?”
“好事。”科尔说,“你快点来吧。”
进了大院,看到包胖子,科尔都在。
科尔在翻书包找东西。
罗二喜拿锯子在划拉着一块木板。
罗大喜从二楼扛着黑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