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劝是没有用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他转身去打了电话。
今天休假,韩扬在家,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
“怎么了。”
“韩先生吗?”
“我是。”听见电话里显得苍老的声音,韩扬坐起身来,“您是哪位?”
自报家门后,“虽然现在天湿路滑,但是能不能请您过来一趟,看一看牧先生。”
“牧先生怎么了吗?”
老人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转头看了一眼牧泽城,还是咽下了本来想要说出的话,“牧先生现在很不好。从去拜祭回来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坐着。”
今天是牧泽城妹妹的忌日。
韩扬看到日历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牧泽城家中亲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生病去世的。
韩扬参加过牧泽城妹妹的葬礼,没过多久,牧泽城父亲也去世了,也是因为这个,牧泽城才离开这里。
他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牧泽城的这栋别墅。
院子很大,但牧泽城没在外面,韩扬经由老人引路,从后门出去,才看见牧泽城的背影。
衣服已经被雨雪淋湿,周围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只有牧泽城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坐在那里。
韩扬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拿起了老人递过来的伞走了过去。
走到牧泽城身旁,才停下脚步。
大概因为房内温度太高,出来的一瞬间,韩扬觉得外面的雨雪冷的刺骨。
他搭着伞站在了牧泽城身旁。
似乎知道是他来,牧泽城没有抬头,直接让他回去,“外面冷。”
但是韩扬却只是看了看天上飘下来的雪。
好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韩扬从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之中看见了牧泽城,脸色格外苍白,没有一点神情。
那天也下着大雪,鹅毛一般。
葬礼是在屋内举行,韩扬却看着牧泽城走了出去,他看了看旁边的父亲,起身跟了出去。
那天牧泽城看着跟过来的韩扬,也是告诉他外面冷。
但是其实牧泽城身上更冷。
韩扬低头看起,坐在椅子上的牧泽城倾斜了身体,靠在他的手臂上。
他似乎听见牧泽城喊了他一声扬扬。
可能说起来有些过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只剩对方这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