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桑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手上划的血痕依旧触目惊心,紧紧抱住手里的手机。
“主子手机先给我,我调个勿扰模式,不让他们半夜来烦。”
第46章雪天
寒假快要到了,准确地讲是春节快要到了。
高中生辛苦,学校恰准了时间放假,回家没几天就是春节了。
学生不休息,教职工自然都得陪着。
每日里,宁岁和陈烨木蹲在门卫里,偶尔有左邻右舍的大爷串门,今儿这个带个酱鸭子,明儿那个带点儿红薯条。
宁岁、陈烨木和一大堆的大爷逐渐混熟了,找到了退休后颐养天年的感觉。
那日,宁岁带着陈烨木毛毛躁躁织完的一个毛线帽,帽子上有俩大洞,漏针了,实在不会补,强行揪起来缝上去实在丑,艺术家是接受不了丑东西的。
所以,陈烨木两只手向两边一撑,将帽子裹在了宁岁的头上,两个破洞一撑变得更大了。
陈烨木:“五年前流行过破洞裤,再过几个月一定会流行破洞帽的。”
宁岁手里拿着镜子,这粗糙的针脚,这可爱的形状
宁岁将帽檐拉到耳朵后面,说:“丑萌丑萌的,我喜欢。”
那天晚上,陈烨木叫宁岁把帽子脱了,自己还能再锦上添花。
深更半夜,伟大的艺术家如同对待一件即将列入国家博物馆的珍贵艺术品,对着台灯,修修补补,无比认真地在毛线帽的头顶缝了一个小花。
原本帽子伤的草稿是一只小熊的,精致无比,可惜了针线活和画画相通之处不是太多,缝了几针下去已经初见潦草的雏形。
最终小熊变成了棕色的小花。
第二天一进门卫,宁岁便因为时尚的破洞帽被一大堆的大爷嘲笑了。
广宿是一个大城市,房价贵,好些的本土人适应不了发展太快的故壤,渐渐成了边缘人。
房价贵,很多老人没轮上拆迁的好命,也没有再赚一套房的本事,子子孙孙人多了住不下,老人便搬到了自家楼下的车库里,说是腿脚不方便就不每天上下楼了。
一番收拾就成了一室一厅,也算是有了个安身的地方。
只是冬天到了,车库冷。儿女有出息的,给车库里也装上了空调,可老人们舍不得开。
他们喜欢最老土的取暖方法,就是聚在一块儿,人多了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