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他好几位
狐朋狗友的大笑。
说心里不郁闷是假的,宋玢腹诽,都说树要皮,人要脸,这次比试,他是上了心的。所以在开始之前,许多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比如他最后必将鼻青脸肿,断手断脚,自己心里也有准备,唯一没有算到的是,楚明姣会打得如此小心谨慎。
这简直不像是她。
还剩一小波人,他们不是楚明姣和宋玢的亲友,只为本命剑而来,现在比试结束,心头颇觉失望,其中以白凛为首,纷纷看向楚南浔。
也没让他们失望,楚南浔身边站着的是蒋家一位少主,他看得意兴阑珊,当即扬扬眉,朝楚明姣高声道:“诶,楚明姣,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有什么招,你倒是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底下接上许多附和声。
楚明姣才将本命剑收回,闻言,侧首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也跟着笑,问:“当真?”
“那就看好了。”
话音才落,只见眼前寒霜一闪,本命剑在她手中再现,剑身盈盈如流光,没等他们回神,那刃尖便已然翻转,当头斩下,攻击范围竟是台下看热闹的所有人!
全场哗然,不曾想会有这样豪情万重的一幕。
白凛眼眸骤然炽热,几乎是下意识迎剑而上,而反应稍慢一些的,也在崩天裂地的尖锐剑鸣中回神,各展神通。
一时间,灵力法器的光芒交相辉映,应接不暇。
可在这多重反击之下,那一道剑芒始终悬于他们头顶之上,剑气生生不息。双方激烈对峙,引得周围异象连连,草木一时疯涨纠缠,一时枯萎凋敝。
几位家主悄悄现身,宋玢的父亲撇撇嘴,不是很情愿地祝贺老对手楚滕荣:“没想到,经此一事,本命剑成长到了这种程度……楚家好福气啊。”
楚滕荣原本不想笑的,但看到这几位一脸酸涩与羡慕的神情,仍是没忍住,颇为自豪地翘了翘嘴角。
比试台那一圈,年轻人们都打疯了,嚷的喊的,被突飞猛进的本命剑剑意刺激得嗷嗷叫的。
越打,宋玢的心情就越明朗,原因无他,之前还在台下大声嘲笑他的,现下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本命剑的毒打,灰头土脸,再也吐不出一句风凉话。
倏然。
大面积温和的神力涤荡此地,它没有插手这场颇为好笑的混战,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圈守出一片地域,将攻击力余波尽数挡下。
几位家主肃整神情,展袖朝现身的江承函行礼:“见过神主。”
江承函摆手,自有一阵和煦的力量将几人托起。
他站在山巅嶙峋巨石之间,并不说话,目光落到在人群中宛如游龙过江般霸道不讲武德的楚明姣身上,看了一会,哭笑不得似的,清凌的眉眼皆软化下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圈子里的人打也打过了,大多数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逐渐安静下来。
楚明姣倚在台柱上,周身清爽,不见与人动手的狼狈。
方才,打到一半,楚
南浔见那种劈头盖脸的阵仗全朝她一个人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站到她的阵营去了,宋玢舞着一把折扇紧随其后,乐得两边看戏,浑水摸鱼。是以,除了最初两三剑,后头没叫她怎么出力。
“你好歹收敛一点。”楚南浔将袖子理平,颇为无奈地开口:“今日闹这么大,我刚看到父亲了,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前段时间怎么应付的他?”
深潭事平,楚家也是百废待兴,有的是事情要做,偏偏遇上楚明姣成婚数十年来头一次良心发现,寸步不离地缠着江承函,其余事情一概不管。楚南浔只好和一心想让楚明姣管事的楚滕荣说,说她才经历大战,伤势未愈,别说管事了,现在是连床都下不了。
形容得那叫一个虚弱凄惨。
现在好了,直接被逮个现行,楚南浔也难以脱身,跟着连坐。
“逮到就逮到了。”楚明姣一反常态的不将楚滕荣的耳提面命放在眼里:“他准备让我去管什么?”
“能有什么?就还是火蟒镇的事。”说到这,楚南浔声音微低:“楚家五位少主里,就你不管事,火蟒镇的事复杂,我腾不出手来,交给别人他又不能放心,偏偏你看上去还比谁都潇洒快活。他不逮你,逮谁?”
楚明姣撇了下嘴,想接着说些什么,突然感知到某种气息,下意识往山巅看,一眼就看到了江承函。
她顿时忘记了这点小小的不愉快,站直身体将本命剑掂起来,笑着朝他摆摆手。
宋玢还在一边说:“还没说呢,你今天怎么回事?和秽气一战后,作战方式都改变了?从前是勇往直前,现在也知道退字怎么写了?”
楚明姣也没反驳,回话的语调又傲慢又欠欠的刺挠:“退成这样你都赢不了,不退,你不是一招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