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在永平,做好了我交代的事情,未必没有出头之日,该怎么做你们三人回去多想想吧!”
打一棍子拉一把,杜氏兄弟还算不错。扔了可惜,以后如何看他们的表现了。
自己在永昌扫平练匪。取缔七把香会的事儿,也在十多天的时间里,传遍了滇西。沈振达一伙到了血霉,滇西的回回们就想趁机捞一把,这个时候出来冒头,那些背后挑事儿的,也算是自取灭亡了。
回回虽说要安抚,但也不可能一味的放纵,他们现在出来煽风点火,只会招致林则徐的反感,看来杜文秀那边,也要让他纳个投名状了。
打发走了杜氏兄弟,杨猛带着魏芷晴就到了永平县衙的大牢里,现在这永平的治安都是督标在负责,有督标在的地方,杨猛的权力要比林老虎大的多。
杜文秀、丁灿廷、木文科等永昌的回回高层,虽说是原告,但也一样被押在牢房里,他们的待遇,并不比沈振达等人强上多少,而犯官恒文的牢房,与他们这些人的一比,那就是上好的客房。
“多谢三爷为我们的族人复仇。”
杨猛的到来,看来也在杜文秀等人的意料之中,这齐刷刷的谢恩,看来是练过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若说杜文秀如此,杨猛还能理解。丁灿廷、木文科等人,与杨家可没什么交情,这么玩,是想利用自己吧?
“消息还蛮灵通的,滇西的事情,是你们散出去的吧?想要谋算什么?说说呗!”
杨猛没有让督标打开牢门,而是坐在了督标们抬上来的椅子上,望着牢里的几个回回高层,杨猛脸上的笑容有些冷。
“不杀妖官誓不罢休,永昌之事,没有罗天池、恒文就不会发生,我们与他们两人不死不休。”
说话的是年纪稍大的木文科,这位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那话里的语气,好像杨猛不给他们撑腰,就誓不罢休。
“木文科是吧?不死不休?你要与哪个不死不休?你有什么资本与他们不死不休?
听你这意思,要是不宰了罗天池与恒文,你们还想起事?”
回汉征伐,错在谁身上?不是回回也不是汉人,那是出在朝廷身上,当然回回和汉人也脱不了干系,毕竟他们才是当事的双方。
杜文秀京师一行,多了几份阴沉,这样的才是能成事的;而丁灿廷却有些一蹶不振,看来这位熬不起了;而木文科这样的,却最危险,滇西回乱,就是这样的人引发的。
“是又如何?”
木文科这话说出来之后,杨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森冷,而杜文秀却无奈的喟叹了一声。
“是又如何?好气魄!杜文秀,你给木文科讲讲吧!三爷懒得跟他多费唇舌!”
听了木文科的话,杨猛心里也很是无奈,自己在滇西杀得人已经够多了,这木文科不知死啊!
“木兄弟,不能如此行事了,民与官斗无下场,咱们该忍的时候就得忍。”
这话怎么说,杜文秀也很是无奈,杨猛在永昌的话,他也听了,虽说没有亲历永昌剿匪之事,但杜文秀清楚的知道永昌死伤的人数,这些都是杨猛派人告诉他的,同样是旁听者的木文科就是没有觉悟,这事儿难办了。
“忍?怎么忍?我的妻儿老小都死在永昌之难中了,我已经忍了两年,我不想再忍了。”
“木兄弟。永昌屠回之人。多已殒命。你还有什么仇恨放不下呢?罗天池已经被革职,恒文也被下狱,这事儿已经算不错了。”
“我……”
木文科想了想,有些话当着杨三爷的面他不好说,消弭仇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虽说当年的凶手大多已经死了,可他心里的那口气依旧咽不下去。
“你要继续策动回乱,报复汉人对吧!看来你这是想找死啊!杜文秀把永昌之事。好好给他讲一下,三爷说的话,是不会轻易收回的,你们敢做,我就敢杀!
永昌剿匪的督标,我杨家还有五六万,将来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你们自己想清楚了,老子的话说出来之后,无论对错也改不了!”
杨猛在永昌撂了话。如果回乱再起,杨家的脸面也就掉到了地上。现在正是杨家蓄势的时候,这样的事,杨猛是不会让他发生的。
世道艰难,不平的事情太多了,谁都想要一个公道,可这公道不是那么好讨要的,没有实力撑着,不公就不公吧!忍着!
“三爷来这里是有话要说吧?”
杨三爷不会轻易的见他们这些回回,这次来肯定有事儿,杜文秀的心里也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赵州弥渡回乱,朝廷已经知道了,圣上因此大发雷霆,要求林则徐严惩一切涉事的回回,无论是永昌一案,还是弥渡回乱,你们的人,这次惹了麻烦。
这道谕令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会交到林则徐的手里,到时候不仅永昌之事要刨根问底儿,但凡是能查明了的回案,都会严惩不贷的。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丢车保帅了,滇西回回这些天的作为很不好,这事儿林则徐也会深究的,回汉征伐双方都有错失的地方,你们不依不饶的为难朝廷,到时候吃亏最大的还是你们。”
杜文秀说的不错,民与官斗无下场,滇西的回回不仅斗不死罗天池、恒文,他们这样胁迫官府,只会把事情办砸了,现在京师的谕旨已经到了云南境内,再有几天的功夫,就会交到林则徐的手里。
到时候,就不是安抚了,而是要严查回回之中的不法之徒,这道谕令,弄不好就是又一次变乱的开头,杨猛来找杜文秀等人,就是让他们早作准备,丢出一些人来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