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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待如何（第1页）

“别靠近那成天睡觉的疯子，听说他喜怒无常，害人害己。”

“听说那疯子除了睡觉，就是强抢比他瘦弱比他小的孩童的吃食！”

“看吧，那一身伤就是被那些被抢的小童联合起来打的！”

这其中还有好心给杜卫提醒的。

“杜大哥心善又不常在庙里，可别被不知根底，没伤却装可怜的骗了去啊！”

“对！那人自个包的像个粽子似的，看着像伤重，没准儿就是这么一路骗过来的！”

“没错，没错！看这手艺哪里是给病人包扎，根本就是为了遮挡骗人！”

“我听走的那些人说，杜大哥之前是立过规矩的。你可别心软，这种人就不该可怜他。你辛苦进山一趟，找到的吃的可别浪费一星半点儿！”

小七彼时正闭眼躺在檐下。听着远处围着杜卫叽叽喳喳的聒噪声讨，边晒着临近冬日越发惨白无力的阳光，暗中忍笑忍的肚子一阵阵直抽抽。

啧啧啧，果然老话说得好啊。

看人没看清，莫论人短长。

明明最后这几句原该是损他的话，可这帮小麻雀一路说下来，竟是句句都捎带上了杜卫。

尤其是他这一身粽子样的布带，当初不知耗费姓杜的多大苦心和精力。看他们说的那么嫌弃，不知此刻听着的杜卫脸色该如何别扭与尴尬？

几句话叙完往事，忆起这一幕的小七，就算气息不稳仍忍不住被逗的笑出声，随后便被呛的直接咳喘。

在极力忍耐中，满含喘息的压低的说话声里，竟还能分辨出笑意。

“咳，咳……要我说，你倒也真能忍得住，装得像。说什么‘可有人亲眼看到这人强抢暗偷？若没有，便算不得坏了规矩，否则日后有人空口白牙诬告他人，被冤者又该如何自处？’。为了稳住大局？还是借机为曾立下的规矩夯实基础？”

“啧，别管是为了什么吧。我当初是真被你那大义凛然的模样，还有那番无可挑剔的言辞给哄住了。”

“被哄住？我何曾特意哄过谁，再说又图什么呢？”

随着极轻的摩擦声戛然而止，一直不曾现身的杜卫边略带诧异与嘲讽的反问着，边终于在小七倚靠的木条旁露了面。

小七听到动静，笑着回头，看向身旁好似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黑黢黢人影。

“谁知道？”

先回应了对方一句后，他才把还没说完的话继续吐出。

“或者也算不得“哄骗”？该说是将本性藏的太深太好了吧。比如，其实你比我更冷漠无情，翻脸无义。”

“呵。”

杜卫莫名笑了一声。

小七看不清背对着光，全完隐在树荫里的人是何表情，却能看到对方毫不掩饰掏出怀里利刃的动作。

那似乎不是他常见的那把枯木般，日光下都黑的十分彻底的乌刃匕首。衣襟下缓缓显现的白刃，冰冷的好似冒着寒气，煞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