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管家老钱躬起清瘦的身子,“我听打探消息的吴小三儿说王秋生一伙在白河滩弄得阵仗还不小,有三十多个人,咱们赶在那俩小子请真龙之前上报给锦衣卫,这叫预警,若真给他们请来真龙,咱们是首告之人,追查起来也挨不着老爷。若不成,也是提前告发,这伙人妄称上仙,妖言惑众,聚敛钱财,蛊惑民心,妄图勾结白莲教聚众谋反。”
“嗯,有点儿道理。”钱渊耀一洗萦绕在心的阴霾,踱步走到池塘观景台,几条青黑色的大鱼在池边游动。
“这事最好还是由知县上报,这样无论锦衣卫怎么查办,都能把咱们这层关系脱开。”钱渊耀转过身,快步走到书房。
“去把钱思行叫来,让他来写。”
“大爷休息了,说是这两天看书看得头疼。”
“屁话,我看他是玩女人玩的蛋疼,喊过来。快去。”
管家老钱点点头去找大爷,钱渊耀望着管家的背影,吩咐下人去县衙把捕头秦梓龙请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钱老爷派出的人没走多远,李凌霄便上前拦住钱老六,“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去啊?”
“哟,这不是李老板嘛,听说昨日乔迁,也不请我喝一杯喜酒,怕是看不上小老弟吧。”钱老六冲李凌霄做了个虚礼,李凌霄也回礼。
“唉,可别说这事儿了,提起来如墨先祖,房子产业都卖了,哪有心情摆酒席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铺子隔壁的老张,就他那生意马上要黄,结果听说有人花了十两银子把房子收走,这不,又去东市开铺子了,还招了好几个伙计。”钱老六显摆自己消息灵通。
李凌霄拉过钱老六走到僻静处,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着急忙慌的。”
“老爷吩咐的差事,说是去县衙请秦捕头去府里一趟。”
“秦梓龙?喊他干嘛?抓贼啊?”
“这我哪儿知道,老爷就这么一说,我去办就得了。”
“没说别的?”
“我都没见到老爷,说啥我咋知道。得了,不跟你闲扯了,有空再聊吧,我得赶紧,耽搁了回头又扣我月钱。”钱老六急匆匆的奔县衙而去。
李凌霄思量片刻,也奔县衙走去,只不过他不是盯梢钱老六,而是去秦梓龙家。
李凌霄之所以如此上心,还是因为那天钱渊耀跟两位上仙打赌,王秋生反倒渔翁得利,把那批上好的宝贝独吞,而自己卖房前前后后从他手里拢共拿到十两银珠子,本以为赚的足够多了,可陈大成后来告诉他,两位上仙今天给了王秋生至少二百两银珠。
这就让李凌霄很不忿,当初从一百两降到十两,就是想从两位上仙那里多捞点儿好处,为此还特意把俩闺女送出去,这下倒好,有点儿好处全让王秋生一人独占不说,还白送个人情。懊悔自己当初应该亲自跟上仙商谈,不该听王秋生的糊弄。
正因此,李凌霄决定做一件立大功的事,卖个人情与上仙。
“上仙?以后该是女婿了。”想到这些,李凌霄心内乐开花,嘴上也不自禁的笑出来。
王秋生在酒楼拿着做好的观看券底板,想让二位上仙核验后开始印制,奈何敲了几次房门也没回应,闷闷不乐的回到柜台。心中纳闷上午来的那批人怎么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先前上仙遁离是在李凌霄家,可中午吃饭却是在粮铺的赵家,中间错着两家铺子。思来想去实在搞不明白,但直觉不会错,这四家铺子肯定有没发现的机关暗道,不然不会买下后再打通。
王秋生的思考已经极接近秘密的核心,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踏入这个核心。
李凌霄这边在秦梓龙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晃荡到天色渐暗,蚊子叮得满头包也不见他回来,暗自嘀咕,“不会是喝酒留宿在钱渊耀家吧?”
正想着,秦梓龙哼着小曲从巷口拐进来,李凌霄慌忙整理好衣衫,朝秦捕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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