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袁虎为养母服丧,又为早死的养父服丧,自创了追行父丧这一礼法,服丧六年,可有此事?”
“不错,袁虎为人极其孝顺,以孝道闻名。”
见潘泰亚点头,张归元感慨道:“服丧之时不允许吃荤腥,不允许喝酒,不能行房事,不能访友,不能做官,不能参加任何娱乐活动。”
“这样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他能坚持六年,这人野心不小,是个对手。”
“如此养名的手段,我倒想见见他,替我写一份回执,就说我要如约赴宴。”
潘泰亚担心张归元的安危,秀眉微蹙,道:“归元,之前的两次试探,我们分不清袭击者是谁,但有能力让西园八校做伪证的,唯有关东豪族。”
“此时前去赴宴,恐怕不妥。”
“无妨,我只需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做一名跋扈王爷即可。”
深夜,雒阳城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张归元带着完颜龙,如约前来赴宴。
袁虎的宅子在热闹的南城,走过黑暗的长街,看到明亮的长街上,停放着一辆又一辆豪华马车,简直豪车如云。
张归元那辆金车大辂,已经算极其奢华的车驾,和这些世家少爷的豪车相比,显得相形见绌。
这些豪车用由镀金的木头制成,夜明珠照明,南海鲛珠点缀马车车棚,清一色星空顶车棚。
虎贲卫士们停好马车,袁家家丁们已经飞一般跑来,直接跪在雨水之中,匍匐在地,为张归元垫脚,充当人肉踏板。
张归元怫然不悦,强忍着怒火,问道:“这是何意?”
“王爷,这是我们老爷特意要求的,您身份高贵,贵人不能踏贱地,踩踏到雨水,反而不美。”
张归元冷笑一声,开口道:“你家老爷,下了一番好功夫,伺候人的手段,登峰造极。”
他环顾四周,见看到来赴宴的公子们,都是一样,脚踩着跪在雨水中的袁家家丁,一步一肉垫,走到府衙之中。
他们眼中没有任何异常,似乎这些家丁们跪在雨水中,被他们践踏,是天经地义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群狗崽子,等我打到雒阳,逮住你们,我挨个放血,谁也逃不掉。
张归元心念一动,身体缓缓浮起,雨水落到他头顶一丈之地,自动悬浮在空中,落不下来。
刚想御空离开,见跪在雨水里的家丁瑟瑟发抖,皱眉道:“你怕什么?难道我不踩着你们会有责罚吗?”
家丁们低声央求道:“王爷千岁,求您踩着我们进府,如果御空飞过去,管家会责罚我们招待不周,惹您生气,我们轻则被吊三天,重则送命。”
张归元怒极反笑,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今天我倒要领教一下,袁虎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身法飘浮不定,轻轻迈步,装成从他们身上踩过的样子,轻轻掠到袁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