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其他意思,我这样一言不发大概会冒犯到她吧。
是吗、我只好勉强回应,原来是这样啊。
远远的,传来谁在松软雪地里奔跑的声音。
我们同时停下交谈,向庭外雪白的银亮景色看去。
长相与年轻时候大哥非常相似的小小的男孩子,步伐相当小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亭中,对倚在柱上的女性说:母亲、您为什么又一个人离开啊!
他看起来相当生气,可爱的小脸红红的,道木都要哭了!下次至少告诉我们一
说到一半,眼风才不经意瞥过、落在我身上,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小小的男孩子如遭重击。
杉田晋弥满脸空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好求助地看向母亲。
是你十一姑姑。他的母亲微妙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儿子,晋弥。
姑姑好。晋弥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嗯,晋弥。我蹲下来和侄子对视,再次意识到他们眉眼确实相似,初次见面、听说你很久了呢。
他睁大了遗传自父亲的桃花眼。因为年纪还小,既不多情也不淡漠,反倒相当可爱,哪怕一直努力板着脸也只是透露出小孩子装模作样的意味这点倒是和大哥不像。
也或许因为,我们关系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长成少年了。
我并没有见过这个年纪的大哥。
我也听说您很久了。晋弥小声说。
我眨了眨眼睛,欸?听说什么了?我之前失踪的事吗?
小朋友嗫嚅了一会儿,可能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手足无措地看向母亲。
好了,晋弥,我和姑姑有事要谈,你先去幸那边等我吧。
小朋友乖乖道别,从凉亭跑出去了。
他找你找得快疯了,青发的女性说,那段时间几乎不睡,硬逼着我也动用关系找人呢。
她的神色像是知道些什么,语调却很轻松,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我抿了抿唇。
这种事、当然是各种各样的。她语焉不详地说,不像怀有恶意,反倒更意味深长。
是、知道我和大哥的事吗?还是有栖兄弟那边的无论哪边都很不堪吧。
我不知为什么像被甩了一耳光,脸上发痛,声音也有些不稳,谢谢您的体谅,抱歉,外面果然有些冷,我还是回
话到半途,忽然被不远处冷冷的声音打断。
你在这干什么。
随意披着外套的青年从西方宴会厅的小门走出,声音非常冰冷。
在对我说吗?
我从未被大哥用这样的语调警告过,一时间有些茫然,刚想回应,却听见身侧长嫂的声气:散步而已。
散步到她身边?杉田作厌烦地说,别给我惹麻烦,离她远点。
都说了是巧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长嫂抬了抬下巴,不屑于同他对话似的、视线重新转向我,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银宫真帆,十一妹妹。
啊啊。我机械地回答,我是青井铃奈。
这真的是夫妻之间的对话吗?
哪怕是联姻的表面夫妇,这种程度都太过了吧?比起夫妻更像仇人,连相敬如宾的边都够不上。
有点想念悟君了。
这个时候、如果他在,一定会把我牢牢护在身后,握着我的手用沉默而高大的身体挡住所有尴尬吧。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很不高兴:不是青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