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但她向来嚣张跋扈惯了,今天又被人打了,怎么可能认错。
“借口!你就是看着父皇不疼我了,所以才敢打我!”宁阳公主怒气冲冲地说道:“若是在以前,你敢么?你敢打我么?!”
不得不说,宁阳公主也不是没有脑子,只是她从小被宣德帝宠爱,皇后娘娘更是有意纵容她的娇纵,性子从小就别养歪了,等她现在才明白过来,怕就是有些晚了。
皇后娘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吩咐一边的宫女:“公主被冲昏了头,居然连本宫都敢顶撞,这几日的饮食清淡一些,让公主清醒清醒。”
一边的宫女急忙应了一声,不敢多看,急忙半强迫半搀扶的把宁阳公主给送走了。
皇后身边的桂嬷嬷此时才道:“总算是看到了今日,这个蠢货,以前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好了。”
皇后娘娘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了一抹厉色,金枝玉叶啊,若是真的宁阳公主还在,也不知是养成了一副怎样的性子。
皇后娘娘沉默不语,桂嬷嬷不禁有些不安:“娘娘在想什么?”
皇后娘娘这才开口:“想那个孩子,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当年……”
“娘娘何必为她挂心?要怪只能怪那个贱人!当年迷惑了皇上,让娘娘受委屈,如今回报给她女儿,那也是理所应当!就算那孩子真的死了,那也是那个贱人的报应!”桂嬷嬷狠厉地说道。
皇后娘娘想了想,想到当初被一个民间出身的平民女子压过一头的日子,心头就火就拱了起来,她堂堂勋贵之女,忠良之后,在圣上眼里甚至不如一个下贱的平民女子!
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本该锦衣玉食,千娇百宠的长大,最后却只能流落民间,尝遍苦楚,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这可不就是报应?
皇后娘娘很快就把此事忘在了脑后。
桂嬷嬷却是一脸忧心地说道:“只是娘娘,如今看样子,陛下已经知道了宁阳公主是假的,他定会怀疑到娘娘身上,他会不会迁怒于娘娘啊?”
“迁怒?证据呢?”皇后娘娘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没有证据,他还能废了本宫不成?”
桂嬷嬷欲言又止,夫妻两个之间,可不一定就是要废后啊。
皇后娘娘轻笑了一下:“嬷嬷,难不成,你还觉得我对他还存留着夫妻的幻想不成?”她轻蔑地勾起了唇角,长长的指套透着华贵却冰冷的光:“早在当年那个贱人进宫,他任由着那个贱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我就知道,什么结发夫妻,全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权利,只有权利才是最可靠的东西!”
“因为如今定国公府中秋鼎盛,所以就算他明知道,他的女儿是被我调包的,可是他还是不敢将我问罪,甚至连问一句都不曾,只敢拿那个冒牌货撒气,这不就是权利的好处?”皇后娘娘微笑着说道。
桂嬷嬷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左右皇后娘娘向来是有成算的,她的决定不会有错。
皇后娘娘此时却微微蹙了蹙眉头:“这周睿安倒是跑的快,不愿趟这浑水,可想置身事外,也由不得他!”
桂嬷嬷立在一边,皇后娘娘略一思索,便继续说道:“那个冒牌货,你好好的看着,别让她这个时候误了我们的事!”
“是,娘娘放心,老奴省的。”桂嬷嬷应道。
从此宁阳公主就开始了苦无天日的日子,后宫里整治人的手段有很多,每一样都让人苦不堪言,以前宁阳公主受宠,没人敢弄到她面前来,可如今在皇后娘娘的默许下,以前受过宁阳公主苦头的宫女太监都要过来踩宁阳公主一头。
宁阳公主虽是个冒牌货,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没几日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险些崩溃。
一开始的时候宁阳公主还会大怒,叫嚷着等宣德帝想起来她了,一定会回来救她的,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公主。
有些胆小的宫女和太监还真的担心过,宁阳公主甚至不惜把自己弄病了,以为能换来宣德帝的关心,没想到当有人把宁阳公主病了的消息报到皇上面前的时候,宣德帝连问都没问。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宁阳公主是彻底失宠了,那些观望的人再没有了顾虑,而宁阳公主自己也明白了现在没人能救她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公主了。
就在周睿安离开京城的第三日,拓跋刚却在京城搅起来一场轩然大波。
在早朝的时候,拓跋刚亲自上朝,指控周睿安隐瞒宝藏真相,欺君罔上,意图谋反!
拓跋刚指出,周睿安其实早就得到了南山的宝藏,他很早以前就派人去了南山,拿走里面的宝藏,后来他得知宝藏的消息,也曾前去寻找,却扑了一个空,宝藏早就不翼而飞,本来他以为周睿安已把宝藏呈送给宣德帝,但没想到,周睿安却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已经找到宝藏的事。
由此可见,拓跋刚认为,周睿安这是欺君罔上!而他隐瞒这么大的事,可见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