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初夏,但外头的风,不知为何如此的凉爽,吹起他的发丝,也彻底的吹乱了他的思路。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袍摆摆正,以遮掩方才弄脏的裤腿处,快步的朝着宫外走去。
这封妃的册子一下,礼部第一时间,便择选了良辰吉日,只不过,袁公公的旨意随后便到,一句不宜操办,将这事又神秘的压了下来,所有人,对于冷无夜的封妃,都显得十分的震惊。
在这之前,未听过只字片语,关于南宫绝与冷无夜的传闻,怎么会这般的突然。
也就在当晚,冷无夜经过一系列的洗礼,被送进帝寝之际,一道炸开锅的圣旨随后便传到了各省各部,凤国国事,暂由冷无夜代为管理。
“入秋,可好?”南宫绝褪下外袍,袁公公立即汇意的接过,顺带将已经服下催眠药物而限入睡眠的凤傲天带离了现场。
冷无夜在袁公公的精心装扮下,外头披了件透明的银丝外袍,里头则是绣着祥鹿图案的月牙白的长袍,发丝随意的用红绳绑在了脑后,将他俊美的外表,却又添加了几分阴柔。
他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南宫绝的意思,她并不是真的要与他行夫妻之事,她只是在拜托他,将凤国暂时托付给他三个月。
这个想法,让冷无夜有些失望,微微敛下双眼,轻轻的:“嗯!”了一声,挺直着身子,僵在原地,也不知道今夜他该如何渡过,是睡外间,还是在这里坐上一宿?
“入秋,朕会派人来接管凤国,到时候,国师若想将这烫手山芋丢扔了,朕也不怪你!”南启那边的事,总归还是要处理的,再加上,西凉这一回定不会善罢甘休,北墨死了一个公主,定也是野心勃勃,这几国,很有可能会先对付势力较弱的东陌。
而由她安插在东陌的探子来报,东陌出现了不少的内贼,因此,若是西凉与北墨一联手,东陌很有可能保不住了,这也是她为何会单独提醒陌百川的原因,但那个家伙,看起来,并不是能让她省心的人,因此,她还是决定亲自布蜀。
“臣遵旨!”冷无夜抱拳,公事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仍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宫绝叹了一口气,招手示意他过去。
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让他坐下。
“朕知道这事委屈了你,让你堂堂七尺男儿,来后宫做一个妃子,确实有损你的名誉,但是,这是当下唯一一个能让人信服你的方法!”她思前想后,所有的职务,都不足以让他号召凤国,唯有让所有人以为他冷无夜是南宫绝的人,才能有秘忌惮。
这也是南宫绝今儿个为何要暴露身份的原因。
以冷无夜的性子,她若是个男人,他定抵以不从;但是,她若是个女人,他定不好拒绝;
她或许太过算计,但总归,都是站在大范围去考虑的。
冷无夜默默的在她身旁坐下,低头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以至于南宫绝的话说出了好一会儿,以为他是不打算再给她好脸色看了,正准备睡下,却听冷无夜突然低声喃喃道:“那皇上是不打算与臣妾行夫妻之实了么?”
噗……
一句话,让南宫绝也惊讶得瞪圆了双眼,冷无夜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午在书房,他还摆出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好似对她势死不从,这旨意一下,他又改变主意了么?
抚额:“行了夫妻之实,你便逃不开朕的手掌心了,你可想好了?”
她可不是一夜风流,便可以随便离开,或者变心的人,普天之下,只有她负人,没有人负她;因为负她的人,都会成为死人!
这一点,她以为冷无夜懂。
“想好了!”闻言,冷无夜抬头,漂亮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坚定,为了证明自己话中的份量,他刻意抿了下唇,好似不容置否般坚定。
“过来!”轻笑,将冷无夜刚刚沐浴完还飘着淡淡幽香的身体压在了身下,南宫绝舔了舔唇,这个男人,她一早便看了,既然看上了,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次日清晨,早朝过后,南宫绝便离开了凤国。
跨上汗血宝马,一身的戎装,阳光下,她美丽却太过锋利的容颜总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冷无夜立在与她相隔一米的距离,目光中多了一丝连自己也看不懂的不舍。
“皇上,早日归来!”嘴唇动了动,冷无夜苦涩的勾起一丝笑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不会仅有他一个男人,他能做的,便如其余一样,只有一个‘等’字,他会在凤国等她回来。
“保重!”南宫绝点头,深深的看了冷无夜一眼。
无可置否,将凤国交给冷无夜,她很放心,在她的心里,此时有了更深一层的打算,或许待五国统一之际,冷无夜可以坐镇一方,成为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这一眼,看进了冷无夜的眼底,亦似乎勾起了他灵魂中的酸楚,原本没有的勇气,便在这一眼中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冷无夜突然点足轻跃,在万千相送的或官或兵中,紧紧的抱住了南宫绝。
身下的马儿嘶鸣了一声,因为承受了过多的重量,而在原地打了个转。
“爷,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