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的王夫赫伯特关切的问。
艾布纳望向陪伴多年的王夫,笑着吻上他的脸颊。
赫伯特是只雌虫,也是他唯一的王夫。
虫族在那场战争后,雄虫数量更加稀少。毕竟完全无辜的雄虫几乎没有,好好活下来的大都是一些称不上有权有势,手上比较干净的雄虫。
但因为虫母的存在,雄虫诞生的数量也逐年增加,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此时,雄虫和雌虫的地位是完全平等的,也许还有一些阴暗的地方,但也在慢慢解决。
雌虫前身是低等虫族,他们虫族的部分特征保留的要比雄虫好,最快进化出甲壳的也大多是他们。
雌虫是可以让虫母受孕的,只不过当初因为雄虫没有孕育后代的能力,他们才被界定在了承受者的位置。
“我在想艾维斯大人。”他躺在赫伯特的大腿上,轻声回答。
赫伯特轻轻摸了摸艾布纳乌黑的发,安静的倾听。
虽然艾维斯所遇到的那一代虫族已经老去,但他们都没有忘记那个金发璀璨,神情傲慢的青年。
艾布纳经常可以看到他们望着他,似乎在怀念什么。
艾布纳并没有觉得冒犯。
他这个虫母的地盘意识并不是很强。
也许是因为他是由虫巢和“艾维斯”的力量一起孕育出来的吧。
只是有时他会有些惆怅。
他们怀念的是艾维斯,是那个昙花一现却惊艳一生的艾维斯,而不是湮没在岁月长河中,为虫族延续付出了一切的供养他成长的“艾维斯”。
当然,也只是惆怅了一瞬。
本质来说,他们其实是同一个虫族。
——但也不是同一个虫族。是隔着太过久远的时光,偶然有了交集却很快分开的个体。
他们其中一个已经挣脱既定的命运,而另一个,在昏暗中拥抱死亡。
艾布纳在虫巢时,只有模模糊糊的微弱意识。
漫长岁月中,偶尔清醒,如果恰好碰上“艾维斯”也从沉睡中醒来,便可以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有时是在嘟嘟囔囔念叨虫族不忍直视的操作,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怒骂他的王夫。
骂他不守信用,抛下他先离开,骂他不听话,总是故意装傻来骗取自己的吻……
艾布纳有时甚至是以一种长辈的心态听取艾维斯的嘟囔。
他被他的王夫照顾的太好,身上有一种孩童般的任性和天真。
后来,“艾维斯”消散了。
他也见到了他的王夫,虽然那是另一个艾维斯的王夫,但如他所想,确实是将艾维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也是那时,他决定自己也只要一个王夫。
不是喜欢博伊斯那种性格,而是他羡慕他们之间那种感情。
此时,他看着赫伯特认真而专注的脸,不由自主的笑了。
现在他不用再去羡慕别人了。
他的王夫也在全心全意的爱他。
“笑什么?”赫伯特宠溺的亲了亲艾布纳的唇角:“这么高兴吗?”
“我很幸运。”
幸运的选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