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点都不痛。”方雨抓着陆与闻的手覆上自己的侧脸,笑得一脸轻松。
助理送来纸巾和保温杯,陆与闻接过纸巾纳闷道:“给我纸巾干嘛?”
“不擦一下吗?都是口水。”
陆与闻哑口无言,方雨笑笑,陆与闻瞪了瞪自作聪明的助理,把保温杯塞给方雨,示意他先喝。方雨背过身喝水,陆与闻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心情既尴尬又复杂。
“你说这段能过么?”方雨问道。
陆与闻就着方雨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不好说。”
不多时导演宣布再拍一条,并把他们俩叫过去,总算点评了今天的戏,指出需要调整的细节。编剧在一旁补充:“你们俩都演得很好,拍这条之前我让导演别讲戏,让你们自由发挥试试。”
“为什么?”陆与闻也疑惑导演今天的惜字如金。
“你们才是年轻人啊,这种少年人的心思你们该比我们懂,我跟导演讨论来讨论去,谁都不服谁,那就交由你们决定了。”
导演又道:“剧本还会有改动,接下来的感情更乱,要靠你们自己代入理解了,我反正是老了,也争不过你们编剧。”
编剧笑声爽朗:“别听你们导演,感情本来就是混沌的,更何况是少年人,你指望它像一条线一样清晰,那不可能。”
这场戏拍了四条,中午收工陆与闻累到不想说话,他赖在椅子上不动,方雨喊他去吃饭也没起身,最后方雨允诺帮他打饭回来,他则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睡的屋里。
助理也吃饭去了,陆与闻累瘫在床上,鞋子没脱脸也没洗,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他开始反思上午的表演,拍了四遍完全在状态的只有前两条,他承认他跟董乾这大兄弟确实八字不合,他好像做不到一直是董乾,作为陆与闻的那点自我意识总会不识趣地跑出来,干扰他的思绪。
尤其当他对上方雨的眼睛,当方雨把手放在他的脖颈处,倾身吻住他的唇。
正在跟我接吻的人是方雨,这个念头清晰无比,尤为强烈,甚至盖过了他发觉自己又变回陆与闻的那些瞬间。
方雨在他心里为什么不能一直是向晴?方雨明明演得那么好。
他百思不得其解。
躺了十多分钟,方雨推门进来,陆与闻眼皮掀了掀,嘴里哼唧几声,懒懒地道:“这么快吃完了,给我打什么好吃的了?”
“红烧茄子、笋干烧鸡、蛋炒饭,我还没吃,跟你一块儿吃。”方雨放下饭盒,走到床边俯身看陆与闻,仔仔细细打量他的脸色。
陆与闻问:“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