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憨厚的汉子轻轻把老丈人放在床上,眼眶微红,但是还是没有落泪,然后去村头通知乡亲前来帮忙。 而他媳妇,已经在他爹面前哭成了泪人。 …… …… 走了两天的李老头,终于在这天清晨,到达了目的地,就是一座小镇的一家小酒肆。 酒肆老板还是那个人,酒肆里的一切也还是老样子,看着李老头,酒肆老板熟悉的和他打着招呼。 “李老哥,又到时候了?还是老样子?” 李老头点点头,坐在酒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很快,老板就给他端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热茶上来,李老头喝着茶,吃着花生米。 看着酒肆里来来往往的人,时间在缓缓逝去,老板眼神里都有些担心。 午后的酒肆人最是多,同那些酒客不同。 李老头还是喝着那壶添了多少次水的茶。 茶水早就已经寡淡无味。 茶水已经渐渐凉了。 终于,太阳西斜,残阳如血。 酒肆老板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轻轻一叹。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客人了,唯一的客人李老头看着外面的天色,眼神中尽是黯然。 他和诸多袍泽一起约定每两年来此一聚,虽然最近两年来赴约的袍泽是越来越少。 但到上一次相聚还有十数人。 而今日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他知道若是还有人在世,就必定会想尽办法到这里,到这时候,仍然是没有一个人。 李老头看着面前这壶茶,终于泪流满面。 而他那头白,却忽然之间失去了光彩,只变得破败不堪。 差点自己给哭了。 求票,求收藏。 (本章完) 。
第21章 是什么病
出了淮州,便正式踏上的陵安的地界,不过不过陵安也不止是一座城。 在陵安周围仍有大片地方,可以说陵安之大完全不亚于一州之地。 以至于居住在陵安外的那些殷实人家仍然是喜欢说自己是陵安人。 不过真正意义上的陵安,就只有一座城,一座天下第一雄城。 而这座城注定也有很多传奇。 历经千年的谡下书院,就静静的存在于这座城里。 这座城里也有过许多风流人物。 被掳于此的南唐皇帝以头撞柱用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诗仙李青莲拒不出仕,反而写诗来讥笑大楚皇帝,大楚皇帝不但不怒,还称赞写的有金石之气。令群臣汗颜。 至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这样的功勋之辈就更不用说了,这座城里的风流人物,却真的是数不胜数。 不过陵安的真正繁盛还是要归于数十年前的那次国战,归于不肯南下的灵武帝。 虽说是大楚的帝都,不过这座城市和其他的北疆城市一样。一到夏天便酷热无比。 虽说还是初夏,倒是比南方盛夏还要热许多的,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叶如晦才踏出淮州便有些受不了了。 一身棉衣的他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是汗水的手心,轻轻的摇了摇头。 微微停下,他脱下身上那件棉衣,换上一件比较单薄的衣服,才微微觉得有一些凉意。 反倒是一旁的郭硬,带着一顶草帽却丝毫没有热的意思。 “你不热么?” 郭硬听到这句话,仿佛觉得有些好笑,他淡淡的说道:“要是还觉得热,修道岂不是没什么用?” 叶如晦心中了然,这就是修道的好处了。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修养了许多天的郭硬这个时候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依然走的很慢,主要是为了让一旁的叶如晦不至于跟不上。 走在山道里的两人一人轻松写意,一人举步维艰。 看着仍然是满头大汗的叶如晦,再想到刚才叶如晦一身棉衣。 郭硬开口问道:“你是怕冷?”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沙哑,听的叶如晦直皱眉。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出人意料,叶如晦并没有回答他关于他怕不怕冷的问题,而是问到他的声音。 郭硬愣了愣,看着远处树上的松鼠,一下子有些出神,他定了定神,才开口淡淡的说道:“躲仇家的时候吞火炭故意弄的。” 虽然郭硬说的很轻松,但是叶如晦还是感到了痛意,生生将火炭吞入口中,不是谁都敢做的。 “要想活下去,什么苦不能吃?” 郭硬看似云淡风轻,可叶如晦知道,那一定是一段痛苦的往事。 世俗百态,有痛苦有欢乐,也有悲伤。 所求的也有不同。世俗的百姓求的更好的活下去,郭硬想的是报仇。 而叶如晦呢,他想的是什么? “那尊严呢,为了活下去还要尊严么?” 叶如晦张张口,轻轻说道:“那时候我爹就常给我说不能为了活命而连最基本做人的原则都不要,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你觉得呢?” 郭硬摇摇头,“我要报仇。” 两个人的观点互不相同,谁也不能说服谁。一时间十分安静。 半响,叶如晦再张开口说道:“我不是怕冷,我只是有病。” 他说的十分平静,我不是怕冷,我只是有病。 有病而已。 这对于叶如晦来讲也不是难于启齿的事。 “小时候,我就要比同龄孩子更容易累,我爹说这只是我比较瘦弱而已,但是我知道,这是爹安慰我。” “后来,去郡里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先天不足,活不了多长的。所幸我爹送走大夫后,也没有动把我扔掉的打算。” 说到这里,叶如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爹走了,把我丢给了李老头,后来又碰到先生,先生教我书上圣贤道理,李老头只是教了我捕猎、钓鱼这些东西。后来学会了酿酒,也就没有再麻烦李老头,这些年过的还不错。” 郭硬听着这些话,沉默了很久,他并不是可怜叶如晦,在他看来,叶如晦遭受的,其实还没有他的一半,他想的,只是叶如晦那些平淡的语气,并没有一点抱怨的意味。 他走过来,把手轻轻的放在叶如晦的胸口,示意叶如晦不要动。 良久,他轻轻收回手掌,摇摇头,轻轻的说道:“你的心脉无时无刻不在衰竭,按照普通人的办法,你这是绝症。” 叶如晦早有准备,并无半点波动。 “我有办法可以让它不再衰竭。” 听到这句话的叶如晦看着郭硬,声音低沉的说:“什么办法?” 郭硬轻轻说道:“修道,修道修的是长生,只要你开始修道,你的心脉会越来越强大,可以有效的制止他的衰竭。” “况且,修道可以让你现在不必满头大汗。” “我刚才已经探察了你的灵府,有碗口大小。能够修行。” 仔细听着的叶如晦期间皱了不止一次眉,从他说修道能治,到后来的他能够修道。 他没有想的清楚,自己的病修道就可以解决? 于是他弯下腰,朝着郭硬鞠躬,“多谢指点。” 郭硬有些奇怪,他想的叶如晦的表现不应该如此。 最起码也应该向他讨教修道之法。 不过既然叶如晦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就两个人一直走。 不过叶如晦还是问道:“灵府是什么?” 郭硬回答道:“灵府就如同普通人的心脏一样,它是修道者的心脏,一个修道者灵府的大小,就决定了他境界的高低。” “当然,有些人天生是没有灵府的,只要没有灵府便没有了修道的可能。” “灵府的作用就是用来储存他所在天地吸收的灵气。理论上一个人修道者的灵气越多,这就表示他越厉害。不过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并不只是有灵气来决定的。” 叶如晦点点头,指了指前方,轻轻问道:“那就是陵安?” 郭硬不用看也知道前方就是陵安,他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出成绩了,。。今天就一章 (本章完)
第22章 城内众生
今日早朝过后,宰辅大人依然是如同往常一样。一人往宫外而去。 奇怪的是,从那天宰辅大人没有去上早朝之后。 宰辅大人就对朝政仿佛就不是如何关心,就连前些日子宰辅大人极力推行的新政仿佛都不是十分上心了。 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宰辅大人面对群臣一改之前的温和,反而是冷眼旁观。 对于群臣这些日子的举动,宰辅大人不闻不问亦不言。 这让群臣一时想不通宰辅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宰辅大人的样子,也没人敢与宰辅大人交谈。 至于有资格敢和宰辅大人交谈的官场大鳄们,在明知道宰辅大人心情不佳的情况下,也都没有自讨没趣。 于是这些天的早朝就变得格外诡异,群臣说的兴起,可宰辅大人连点个头的兴趣都欠奉。 最后皇帝陛下不得不提前结束了早朝。 不过在最后下朝之前,皇帝陛下还貌似很亲切的问宰辅大人要不要今年从梧州贡上来的春尾。 而宰辅大人只是摇摇头,看着满殿大臣,缓缓离去。 不过在踏出午门时,宰辅大人看着大殿房顶上的琉璃瓦,宰辅大人摇摇头,低头轻轻说了一句。 声音太小,微不可闻。 却仍然是被一旁的小太监听到,小太监听到这句话后,脸色苍白,看着远去的宰辅大人,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在心底把这句话默默念了一遍。 可能除了这个小太监,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宰辅大人今日说的话。 到底是风雨欲来啊。 …… …… 在朝堂上,除了数日不说话的宰辅大人,门下省孙右任老爷子干脆是直接没有上朝。 而今日在孙老爷子的小院里,这个历经三朝,年过八十的老爷子极其惬意的喝着从梧州带来的春尾。 这时候,院外有下人通报说中书省刘大人来了,不过话音还没落下。风风火火的刘海便直接冲到孙老爷子旁指着老爷子跳脚大骂。 看着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孙老爷子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个老头。 刚开始还喝两口茶的老爷子,到后来脸色越来越黑。到后来直接把茶杯放在桌上。 老爷子一言不。 骂的口干舌燥的刘海望着孙老爷子,冷哼道:“心虚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说你害不害臊,还装病。” 听着刘海的话,老爷子脸色越的黑了。 刘海瞟了一眼他的茶杯,幸灾乐祸的冷笑道:“怎么,茶都喝不下了?” 老爷子抬起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吐沫星子吐了我一茶杯,我喝什么喝。” 随后老爷子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貌似是没有看到什么承受的“兵器”。 然后老爷子卷了卷袖管,拉住刘海就是一顿好打,一边打还一边叫道:“你不是想骂么,你骂呀,骂呀!” 被打的抬不起头来的刘海气急败坏的说,“你个老东西,一辈子读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枉为读书人。” 这样的响动自然引来了下人的观看,孙府众人看着这两个在陵安跺一跺脚陵安就要生一场地震的老人厮打在一起,都是面面相觑。 不敢上来劝架的下人们都各自散去,不久便听到一声某个老人的惨叫,“你个老滚蛋,怎么这么下流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哎呦……” 光是听听都觉得疼,想着这两个老人的身份,下人们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 瘫坐在地上的刘海看着对面那个满头大汗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孙老爷子,冷哼一声。 老爷子也不和他怄气,只是淡淡道:“你这老货,没事不会轻易来我这,说,是为了什么?” 而坐在地上的中书省尚书令冷冷看了他一眼,才说道:“高老头最近很不正常,我看他是有大谋划。” 孙老爷子重新坐下,淡淡道:“做这幅姿态,无非是要推行新政而已,但我好奇的是高老头怎么来跨过三省这关。” 拍了拍灰的刘海一屁股坐在孙老爷子旁边,才喘了口气说道:“我观高老头这新政,于国于民都是大益你又何苦紧紧把住,不让他施行?” 孙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也知道这老头的新政都是为了百姓,但我大楚虽表面看起来强盛,可依我看,仍然是一步错满盘皆输的局面,一旦国力衰弱,北匈、东越哪一个是好说话的主?” “高老头的新政或许现在于国有益,保不齐日后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的局面,就非是我和他在朝堂上争锋相对的局面这么简单了?” “说的直白一些,这些条新政或许有益国力,更或许是万劫不复。这个我赌不起。” “高老头想赌,可我偏不让他赌。” “这大楚是他的?不是,是我数百万大楚百姓的大楚。” “到时候战乱让大楚百姓流离失所,你我加上白老头就是大楚的罪人。” “流芳千古你是不要想了,等着遗臭万年。”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变化莫测,陛下又十分欣赏高老头的新政,要是没有我死死把关,这天可就真就要变了。” “所以,你得谢谢我。” 刘海听着前面一席话都听得津津有味,不断点头,不过到了后来,听着孙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刘海心里当即就跟吃了个死耗子一样。 什么叫谢谢你? 什么叫没有你这天就要变了? 看着对面孙老爷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刘海当即就想给他一记老拳。 不过,一想到自己估计不是他的对手,他起身就走。 孙老爷子继续悠闲的躺着,轻轻摇着头。 不过下一刻老爷子就有了跳脚骂娘的冲动。 原因是在前院管家大叫道:“老爷,刘大人把您的春尾带走了。” “刘海你个杀千刀的,看老夫明天怎么收拾你。” 骂完的孙老爷子喘着气,一脸愤怒。 孙老爷子愤而起身,又愤愤的坐下去,捂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而出了府听到孙老爷子大叫的刘海揉了揉裤裆,立马被疼的脸抽了抽。 他朝着孙府吐了口口水,骂道:“这老货,白读了这么些年圣贤书了。” (本章完)
第23章 那人
光是在城门口,看着巍峨的城门,叶如晦就心神一阵恍惚。 这座天下第一的雄城,如今就在面前,是怎么才能够淡定? 在先生的口中,在书中,叶如晦不止一次幻想过这座城的样子。 如今,这座城就在眼前。 定了定神,找了个离城门不远的茶摊坐下的郭硬和叶如晦。 此刻正喝着蜀地所产的毛峰。 这种茶不同于动辄就上百两的春尾那般值钱,只是提供给过路行人的廉价茶叶。 一碗茶只合区区两文钱,极得这些过往行人的喜爱。 而陵安的富人向来是非名贵茶叶不喝的。 一般人才会坐在这里,同好友或子辈在此歇一歇脚,顺带喝一碗茶。 郭硬不是一般人,但是现在他仍然是淡淡的喝着碗里的茶,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现。 他的一生中,喝过太多比毛峰更要难以下咽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半点不适的表现。 至于叶如晦,更是很自然的喝着,一脸平淡,仿佛就如同喝过千百遍一样。 其实,他一次也没有喝过。 郭硬的伤好了,所以他没有再戴着草帽。 没戴草帽的郭硬自然也无法遮住他那张白的吓人的脸,因此他也被人多看了几眼。 郭硬也不是被人多看几眼就要杀人的主。 所以他显的特别平静。 反而是叶如晦,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轻轻张口问道:“就这样被人看着,你也没反应?” 郭硬喝下一口茶,淡淡的说道:“要是眼神能杀人,我还用坐在这里?” 叶如晦听懂了,所以他没有再度开口。 此时天色尚早,过往的行人还是比较多,而叶如晦和郭硬仿佛也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茶铺本来就生意不好,对于两人只点了两壶茶就坐了大半天的行为老板也没有半点不满。 这个茶铺开着的目的,本来就是在农闲时候才开来打闲时和挣两分银子。 茶铺老板也没指着开这家茶铺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