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这不是找打吗?
林父的表情果真更难看了,而林母也果真脱下了脚上的斜对着林盼儿便抽了过去:
“你个死丫头,真是没良心,不想给钱就直说,何必编出这样的理由来?还没有收到信。没有收到信,以前回回都能收到,这次怎么就收不到了?是不是心疼多给十块钱?我们跟你多要这十块钱是为的,我跟你爹两个人大鱼大肉吗?不是,那是全为了你弟弟呀!你弟弟生下来就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需要补营养呀!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都说长姐为母……”
林母又开始了她长年累月,对林盼儿洗脑的那些话颠来倒去的说,主题思想就是林盼儿长姐为母,应当对那体弱的弟弟多一分看顾。
天知道那体弱的弟弟一米七的身高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干了一份门卫的活儿,一天到晚安逸的不得了。
靠着家里几个姐姐给的钱,媳妇也娶了,孩子也生了,甚至新房子都快要住上了。
至于什么自小体弱,哪里有的事儿!人家身子骨好着呢,除了胖了点外,没啥大毛病。
但林盼儿被她妈洗脑了这么多年,对于她妈的这一番话是深信不疑,并马上就开始愧疚的。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应该早给弟弟多寄些钱回去的,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钱去!”
林盼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跑进屋里去,将藏在炕琴里的那笔钱一股脑的全给了林母。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给自己解释一句:“爸妈,你们之前寄的信我是真的没收到,可能是谁拿错了,或者冒拿了吧。我今儿就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不是平白耽误人吗?这笔钱是我婆婆新寄过来的生活费,多的也就没有了,您和爸先拿回去给弟弟补身体用。等回头再有了钱,我马上再给您寄。”
虽然林盼儿并没有将所有的钱都给林父林母,但也是拿出了大半了。
林母点着,手里足足三十多块钱,满意的笑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笼络这个女儿,做点面子工作。
她从这三十多块钱里抽出五块钱来,塞到林盼儿的手里:
“爸妈也是真的没办法,不然的话怎么会拉得下这张老脸,来跟你伸手要钱呢?你和女婿才生了孩子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五块钱你先拿着,全当是爸妈给你的补贴,自己偷偷藏着,别让女婿发现了啊!”
这林盼儿刚给她的钱,他转手一掏,就成了她和林父给林盼儿的补贴。
偏生林盼儿还吃她这一套,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当下就说要去邻居家借两个鸡蛋,给林父林母做一顿鸡蛋面。
林父林母自然是没有拒绝的,一顿鸡蛋面下肚之后,便马上提出要回去了。
说的是不想在这儿给林盼儿增加负担,实际上不过是因为钱已经拿到手了,待这受什么罪呢?
林盼儿跟村里请了假,送林父林母去城里的火车站,顺道转去邮局调查她那封丢失的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明雪当时化妆成沈芬芳的样子,为的就是让林盼儿查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查出,是沈芬芳拿了她的信,最后两人狗咬狗。
所以她去城里的邮局一调查,根本就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便得到了一个非常形象的线索——这条线索直指沈芬芳。
林盼儿那叫一个气呀。
她搞不懂沈芳芳拿她的信到底要干什么,但她知道,就是因为沈芳芳拿了她的信,她才没能看见父母的要求,才累的父母从大老远的地方跑来找她。
所以,这个账是必须要跟沈芬芳算的。
沈芬芳现如今在胡家就是个万人嫌,也没有人给她撑腰。
且名声远不如她的好。
所以,林盼儿这次没有用什么迂回的方法,而是揉红了眼睛,含着一包泪的直接去了胡家。
目的呢?
不是单纯的找沈芬芳的麻烦,更是去跟胡家告状,递给胡家一个正大光明收拾沈芬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