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凛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怀疑市面上的恶钱都是通过这个钱庄流出去的?”
“可全梁州城的钱庄我之前都已经派人查遍了,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那是之前,至于现在么……”燕西楼无声地勾了勾唇,道:“鱼饵已经撒出去,现在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二人悄然潜进了丰泰钱庄的库房内,发现这里和寻常的钱庄并无什么不同,里面堆满了一个个上了锁的红漆木箱,习凛从袖中摸出一截细铁丝,撬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的锁,一番检查后低声道:“世子,这里面就是普通的银锭,并没有什么恶钱。”
燕西楼拧了柠眉,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朝习凛比了个手势:“嘘!有人来了!”
二人迅速躲在了房梁上。
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进到库房后,男子关上了门,动作熟稔地沿着墙壁摸索到了镶嵌在墙上的一盏烛台,就在习凛以为他要点灯而暗生警惕的时候,却见他轻轻转动了烛台。下一刻,地面的石砖突然向下倾斜,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入口!
那一男一女先后进入密室当中,没多久,机关便自己合上了。
燕西楼和习凛从梁上轻轻落下,习凛二话不说直接就去转动墙壁上的烛台。
“别动!”燕西楼急忙制止,不想却还是晚了一步,这厢习凛已经转动了烛台。然而他们方才所看到的密室入口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排排箭孔,紧跟着便有密密麻麻的暗箭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世子小心!”习凛惊呼一声,燕西楼迅速反应过来,二人立刻背靠背站在一起,互相阻挡着四周的箭雨。
就在这时,库房的门被人打开,方才进到密室里的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黑暗中,为首的男子被身上的黑色斗篷遮去了大半张脸,桀桀冷笑道:“不愧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燕西楼,我果然还是小瞧你了,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燕西楼却是漠然轻笑一声,长袖一挥。霎时间,所有的暗箭都被他用内力聚在了一起。下一刻,直直朝着门口的二人飞去!
斗篷男子将女子护在身后,仓皇躲避迎面而来的箭雨,慌乱之中脸颊被箭矢擦过,留下了两道血痕,看起来狼狈又难堪。
“啧啧,看来你们南越人也不过如此!”燕西楼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斗篷男子脸色倏地一变,“你早就料到了?”
燕西楼不屑地轻嗤一声,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对外面喊道:“行了,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再不出来是都皮痒了吧!”
话音一落,外面突然围上来十几个高手。
斗篷男子在看清他们身上飞鱼服的那一瞬,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他自以为做了一次黄雀,不想在黄雀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猎人!
“今日是我轻敌了,燕西楼,咱们走着瞧!”斗篷男子阴狠地撂下这话,虚晃一招,随手甩出一只烟雾弹便带着身边的女子飞身而去。
锦衣卫正要追追上去,却被燕西楼拦住:“行了,别追了!”
“世子,那人跑不远,属下带几个兄弟……”习凛急道。
“放长线钓大鱼,不把他放回去,咱们猴年马月才能引出这个案子背后的人?”燕西楼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粉尘,“挖出了这么一条关键线索,今晚也算是不虚此行,走吧,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