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津镇外的一座乡村,正赶上乡里有事庆祝,晚上,宗族祠堂灯火通明,长凳摆满了院子,上面坐着形形色色的人,而院子里的空地上,也站的满满的,那些都是抢不到凳子的。因为这种场合,往往演出的,都是些不甚合礼法的戏目,官府对此也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也不例外,戏台上,不知哪里请来的戏班,几个女戏子正在台上连唱带跳,这时正是严冬,但为了生计,那些人不得不穿的很单薄。台下,齐巍长叹了一声,毕竟他当年也做过这一行,想起诸多经历,忍不住心中感慨。
而和他相隔一人的冯大鹏则没有这感觉,也包括冯大鹏旁边的任风,此时冯大鹏正笑着对任风道:“怎么样,兄弟我说的没错吧,这平阳奴名不虚传,你看那身段……”
任风也笑着附和,这时冯大鹏往另一边看了看,现他身边的6越铭头低着,于是伸手一推,道:“你坐着也能睡着啊?这么好看的你也睡,多可惜啊。”
6越铭立刻醒过来,睡眼朦胧的样子,道:“实在抱歉,我最近练功太多,累了。”
冯大鹏不屑道:“我老冯一身本事,也没到你这样。”
任风这时看着台上,感叹道:“唉,以后攒了钱,我把这个给赎出来,好好过日子,那多好。”说着脸上忍不住坏笑。
齐巍听了这话,探过头道:“好啊,师弟,你这话我可记住了,不怕我跟嫂子说一声?”任风自从娶了于凤娘以后,就一直惧内,经常被朋友调侃。
任风大声道:“知道就知道呗,怕什么,她敢说个不字?还反了她了。”
齐巍不屑道:“别吹了,那天是谁?大过节的,光着脚被赶到外边挨冻来着?”
任风窘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天回去,就把她吊起来,拿扫帚就抽,都抽断两根了。别说,就前天吧,我心情不好,就抽了她一顿。”
齐巍等人一脸不信的样子,任风无奈,对6越铭道:“老弟,你得信我啊。”
6越铭忙道:“我信,我信。”
任风很得意,大声道:“你们看看,6老弟就信。”
6越铭笑道:“你信么?”
这下,齐巍和冯大鹏大笑起来。任风急道:“我说正经的,真是那样,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这时就听他旁边传来个声音:“我信。”任风感觉不对,转头一看,只见另一边坐着的人,不知道怎么,起身离开了座位,换了一个人坐下,那人穿着厚实的衣服,带着皮帽,一身男子的打扮,只是露出的脸上,纹着和于凤娘完全一样的龙,不止是纹身,那整个脸型……都跟于凤娘完全一样。
齐巍等人见状,心理想笑,但脸上都强忍住,任风脸上则开始变了颜色。只见于凤娘坐好,讽刺道:“晚上忙着般舱,原来是这么个忙法啊。”
任风愣了半天,道:“其实我本来不想……”
于凤娘冷冷打断他:“其实你想给人家赎身,好好过日子嘛。”
任风转头对几位朋友道:“这个……兄弟们,今天不好办啊……”
冯大鹏笑道:“有啥不好办?直接吊起来抽一顿呗。”
齐巍补充道:“要抽断两根扫帚的。”
于凤娘冷笑道:“不错,真是好主意。”
任风一脸悲惨的对6越铭道:“老弟,等会儿你干啥。”
6越铭下意识回答说回去睡觉,这时冯大鹏忙道:“6兄弟最喜欢一个人睡了,你别打扰他,是不是?”
6越铭会意,忙道是,齐巍也道:“我们都有事,忙,等会儿你直接回家吧。”一旁的于凤娘,也忍不住莞尔。
任风悲凉的问6越铭:“老弟,你别见死不救啊,我的命就看你了。”
6越铭幸灾乐祸的看了看任风,双手合十,装做念经的语气:“厄……大鬼小鬼饿死鬼吊死鬼病死鬼淹死鬼屈枉鬼伶俐鬼莫欺亡魂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