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见逡则的声音,挣扎得更厉害了。然而他们挣扎得越厉害,他们脚上的铁链就越来越紧。他们两个最终放弃了挣扎,瘫软坐在地上。逡则走向两人,蹲在两人的面前,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齐齐的看向逡则猩红色的眸子,脑袋上不断的冒着冷汗。
“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跑什么?”
“我们……我们……我们没跑啊。”小个子的胆子还是比大个子的大了。
听见这话,逡则眼神当中的寒意又更深了几分。
小个子的也不敢说谎了,看着逡则的眼神就觉得胆寒,“这……这赵爷死了,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那我们不跑,万一把赵爷的死怪罪在我们头上……我们,我们都得死啊!”
“对啊。那个赵爷……赵爷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是他们让我们去叫的赵爷,不关我们的事啊。”
看着两个胆小鬼,逡则一阵无奈。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想到竟然是遇见了两个胆小鬼。逡则手一挥,两人脚上的铁链就松开了。两人看到自己脚上的铁链松开了,连忙拜谢,屁滚尿流的跑了。
逡则起身回去。蓝肆看向逡则,似乎在询问情况。逡则摇摇头,表示那两个人跟这个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此时的赵蔺轩跪坐在赵爸旁边哭成了泪人。这大过年的本来高高兴兴,但是却遇见了这种事情。看来赵蔺轩以后怕是都不愿意过年了。
因为赵爸忽然去世,这墓碑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解决。不一会儿,大家都散开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期望赵爸能够给他们一个解释,但是到最后,赵爸的忽然去世,没有一个人来帮忙,大家都怕晦气。
在这样大过年的遇见死人,谁不觉得晦气。
在逡则和蓝肆的帮忙下,赵爸被抬了回去。他们刚进家门,就看见了倒在门廊上的季稔歌。
逡则给蓝肆使了一个眼色,他们把赵爸放下之后急忙跑到门廊上去。逡则将季稔歌翻过身来,此时季稔歌的脸上十分红润,但是红润得有点过头了,看起来很不正常。
蓝肆也跟过来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阿稔,阿稔。”
逡则轻拍季稔歌的脸蛋。季稔歌的脸蛋十分红润但是完全没有温度,甚至有些凉手。逡则本就没有温度,现在碰到季稔歌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季稔歌身上的冰凉,这完全就不正常。
逡则将季稔歌打横抱起来送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现在两件事情都冲突在一起,但是季稔歌至少还是活的,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帮着赵蔺轩把赵爸抬到了后面的房子里。赵蔺轩推门进去,引入眼帘的是一副刚做好的棺材。看到那副棺材,赵蔺轩的眼帘刷刷刷的就流下来了。白皙的脸变得更加的惨白,就像是一张没有任何生机的白纸。
赵蔺轩抬手擦干了眼泪,然后走到前面将棺材盖推开。赵蔺轩的手放在棺材盖上的时候,他的心都是凉凉的。这棺材盖上面原来有着他父亲的温度。他父亲为别人做了一辈子的棺材,最后也给自己留了一副棺材。或许,在父亲的眼里,这副棺材应该会等到很久之后才会用到……
“欸……”赵蔺轩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蓝肆和逡则。
蓝肆心疼的看着赵蔺轩,心情有点复杂。之前觉得赵蔺轩就像是一个任性闹脾气的小孩子,并且完全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情绪藏在心里的小孩子,但是就是这样的孩子最会让人心疼。
看着赵蔺轩一脸心伤但是还要装坚强的样子,真的十分令人心疼。蓝肆和逡则将赵爸的遗体放进棺材当中,然后做了一些仪式之后再盖上棺盖。
他们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也不会有人前来吊唁。再看看那些村民,连帮忙都不来,那就更加不要说来吊唁了。一下子,整个赵家从红色变成了白色,就连才新买的门联和横批都被扯了下来。
整个木屋,一片白色。
赵蔺轩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袖子上带着白色的袖章。所有人也都换上了黑色的衣服。逡则和蓝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守丧。他们做了这么多勾魂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给谁守丧。
蓝肆陪着赵蔺轩在守丧,逡则就回到房间去陪季稔歌。逡则走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季稔歌此时的现状完全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