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你该去给五弟分担点那堆花痴女人,不然今晚他都脱不了身了!你皇嫂也累了,他们狂欢,就由你来主持宴会吧,我带你皇嫂要过新婚夜了……”宇文毓打断他的话,嘲弄地笑道,然后不容分说地拉起陈茜,将她连拉带抱地带离了宴会厅。
049 对我无话可说?
“行啊,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跟自己的旧情人眉来眼去,相谈甚欢啊?”一待回到了东宫太子殿,宇文毓也不管陈茜受不受得了,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甩上了床,陈茜登时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本来宇文毓的床是很软的,可是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着实让她受了不小的重创,疼得嘴咧得合不上,但是却倔强地吭也没吭一声,半晌她勉强张开眼睛看了眼如阎罗在世一般站在床前,冷冷盯着她,一点也没有心疼她意思的新婚夫君,唉,她怎么会想在他的眼中看到怜惜和心疼呢?在他能够说出那么冷血的话之前,她其实早就知道他的为人了,这个男人,除了有张好看的外皮,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心,他的血是冷的,他的情是残的……
“说话呀?嗯,怎么对我无话可说?”宇文毓说这话却是够聪明,陈茜的确和他无话可说,人和兽之间如何对话?陈茜甚至于一丝苦笑浮上嘴角,这笑是如此地嘲弄而遥不可及,让宇文毓瞬间感觉到心中一阵『迷』『惑』和愤怒,她……从来也没有在意过他?
“你没话?你不怕我狠狠地打你一顿?”宇文毓恼怒至极地看着她,就那样柔弱瘦小的一个小小的身躯,竟然让他可以火冒三丈?他恶狠狠地上前,扬起巴掌,真的想狠狠地抽她一顿,方能解他心头所有的怒气。
“呵呵,你要是觉得想让我可以活上个三五年,我劝你最好别打我,你这一打下去,我可能今晚都活不过了……”陈茜轻蔑地冷笑道,不过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现在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在他还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前,就让她死掉,不是太过『操』之过急了?
宇文毓瞬间的脸上的肌肉一僵,那几乎都要落到她身上的巴掌还是没有打下来,她说的没错呀,她连陪他上*床都得让他牵就她,他这狠戾地几掌下去,还不要了她的命了?
“臭丫头,你是吃定我了?”宇文毓甚是恼怒却拿她没办法,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让陈茜的心底更是雪上加霜,她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呀,如果不是因为她尚且有利用的价值,他一定巴不得她马上死了吧?
陈茜斜睨着他,她倒真的不在乎死不死在他的手上,嫁了个畜生男人,她也知道早晚得被他害死,想想宇文泰在不再宠爱宇文宪的生母后,尚且坦然地放她离开,另嫁他人,可是宇文毓肯定连这样的放她生路的可能都没有。
050 凤印
“陈茜,你这个蠢女人!”他气恼无处发泄,但是心里却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陈茜和宇文邕可以那么地相谈甚欢,可是和他……她是似乎也没有同他吵过什么,可始终的态度是那样地无话可说,甚至于知道了他的“那件事情”,她连多问一句的意思也没有,她真的很听话,这听话……是他想要的,却莫名地有种烦躁和纠痛感。她……其实是从来也没有在乎过他而已。
结果宇文毓还是上了床,将她重重地按在床*上,行夫妻之事,可是仍然毫无办法地主动讨好她,怕把她给直接做死在床*上。
夜深人静,就在他们相搂着睡到正酣时,内侍太监却突然闯了进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皇上病危,贵妃娘娘传来皇上口谕,请太子即刻去太和殿见皇上!”
“什么?”宇文毓一骨碌爬起了身,他惊讶而急切地穿衣服,虽然他们料到宇文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而且还就在他大婚的这一天晚上,老皇上病危,一旦驾鹤西归,那么就是说……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皇上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病危了呢?难道白天受了风凉?这不太可能呀,他被保护得很严密,也没有在祭坛前停留太久呀?
“要我去吗?”陈茜『迷』糊地坐起了身,之前她还不是太子妃,一直也没有机会去看看老皇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宇文泰的儿媳『妇』了。
宇文毓看了她一眼,皱了皱剑眉,虽然这个太子妃不是他心中真正爱的人,也只是利用的对象,可是她此时却是他宇文毓的媳『妇』,宇文泰病危,她……应该以他的长儿『妇』的身份出现的。
“起来吧,不过你到了那里,不要『乱』说话,如果……如果我父皇要送你皇后的凤印,你……就依礼先收下,但是你不要以为你有了这凤印就可以掌管皇室后宫,那枚凤印……代表不了什么!”他沉声道。
陈茜心中酸涩地冷哼,原来他犹豫是因为这个,想是为了他心中那个女人的缘故,哼,她以为她真的在乎这个所谓的后宫之首吗?如果不是被他强娶了,她也一样会接手到这枚代表皇后娘娘的凤印,可是那于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凤印,有了它,就母仪天下了吗?一个实际上的弃妃,玩偶,傀儡,她要那凤印背后意味的权势干什么?他爱喜欢谁,想要维护谁那还不是他的事情?
051 病危太和殿
陈茜和宇文毓最先赶到了太和殿,因为他们住在皇宫,宫里最好的几个太医都跪在宇文泰的床前给宇文泰把脉诊病,脸上均是一副回天无术的表情,慕容贵妃和万俟贤妃也跪在床边,脸上竟是悲苦和哀伤,宇文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呻***着,脸上灰败的样子,真的预示着生命即将终结。
“父皇!”宇文毓拉着陈茜的手进来,走到床前,虽然唤着他的父皇,但是陈茜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和慕容贵妃眼神交换了一下,她心里鄙夷地冷哼一声,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也表现了出来。
“毓儿呀……”宇文泰张开浑浊的双眼,不甚清明地看到了宇文毓和陈茜,努力地想伸出枯瘦的双手要握住宇文毓伸出的手,可是就是这个动作做来都那么地困难。
“父皇!”宇文毓马上握住了他的手,拉着陈茜跪在了床前,泪水竟然滑落下来,直让陈茜还有些意外,她以为宇文毓根本也不会为他父皇要死流一滴泪呢,他不是早盼着老皇帝赶快过世,然后将他的皇帝宝座让给他吗,但是此时此地,陈茜却看到宇文毓对宇文泰的父子之情并没有假到哪里去,想想其实没有什么不能理解,她的父皇虽然昏庸无道,宠信佞臣,贪恋女『色』,可是那也仍然是她的父皇,虽然他亡国是他自食恶果,但是终究是她的生父,她也会为他的死伤心难过,更何况宇文泰曾经是一代明主,战场上纵横驰骋,杀敌陷阵,建功立业,治理国家也非常精道有策,深得民心,对自己的子女也算是教导有方,除了宇文毓混蛋,想想鲁王和齐王那副正直有为青年模样,陈茜可以想见宇文泰该是个不算太差的父亲,他的子女怎么可能会对他没有父子之情呢?
“毓儿呀……父皇看到你完婚,娶了陈公主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太子妃,父皇……咳……父皇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呀,唉……可惜我看不到你……你们生朕的皇长孙了……”宇文泰握紧长子的手,老泪纵横。
“父皇……你会没事的……”宇文毓只能如此说,握着他父皇的手都有些发抖,泪水滑落面颊,父子生死离情也很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