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差点就摔进了井里。
陆以寒急忙拽住了他。
“姑父,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怕成这样?可得小心点,别掉进去了,不然捞不起来呢。”
吴德顺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深呼吸,满腔怒气。
在面对侄子乖又孱弱的样子时,快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他强忍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气。
皮笑肉不笑地说:“以寒,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再说,慧芳刚走了还没下葬呢,这样的玩笑以后可不能开。”
男生沮丧地垂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轮椅的扶手。
“我记住了,我知错了。”
吴德顺继续趴在井口往里够,终于拿到存折。
他兴奋的打开。
结果里面是空白的纸,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假壳。
心中的火气又噌噌地往上冒。
他厉声质问。
“兔崽子,你踏马的在耍老子玩?!”
陆以寒眨了眨眼睛,精致的五官布满迷茫。
“没有啊,要不姑父你再找找,肯定在里面的,我看见奶奶拿过。该不会是你刚才弄掉下去了吧?”
吴德顺狐疑地再次探出身体。
确实在井底看见了一个红色本本,是那个?
他懊悔极了,自己怎么不小心啊。
焦急,但够不着,用竹竿也不够。
“姑父,你下去拿呗。”
“老子傻啊?那么高,还不得摔死。”
眼看吴德顺就准备去喊妻子陆玉梅来帮忙。
陆以寒苍白如纸的肤色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没有生气。
“等奶奶发现,估计就不让你拿了,而且水会把存折泡化开,用不了。”
吴德顺来回转圈,很着急。
“那里有个梯子,姑父你可以踩着下去。”
他顿时欣喜。
“不早说。”
还埋怨怪罪陆以寒,仿佛存折是他自己的东西。
那梯子看起来有些老旧,似乎不太稳固,但吴德顺此时已顾不上许多。
他笨拙地顺着梯子爬下去。
刚进入井内,一股强烈的阴冷潮湿之气就扑面而来。
井内部的环境十分恶劣。
墙壁上的水珠不断滴落,打在他的身上。
苔藓滑腻腻的,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脚下打滑。
他的体形下得很艰难,走两步骂一句老不死的。
也不顾忌有没有人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