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德拉科三岁的时候,教父也没有亲过我……”德拉科心里突然有些委屈——从他有意识开始,他就跟教父住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之中——教父会用低沉丝滑得好像天鹅绒般的嗓音为他念诵《一千种魔法植物和菌类》,只是因为他一定要有睡前故事才肯入睡;在他的记忆之中——教父会焦头烂额地亲自给他喂奶、换洗尿布,从来也不会假家养小精灵之手,只因为怕家养小精灵粗手粗脚弄痛了他娇嫩的皮肤;在他的回忆之中——教父会不辞辛劳地日夜看护,为早产体弱的他熬制魔药,调养身体……
德拉科模糊地记得他的教父总是会好温柔地照顾着他,(虽然现在总是装作一脸严肃难以亲近的样子),但却从来没有亲过他……
“德拉科,我……”看着心爱的教子委屈得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西弗勒斯立刻慌了神。
一看教父的态度软化得不能再软,德拉科立刻乘胜追击,“教父,如果你一定不肯亲德拉科,那你就给德拉科写几个你的名字吧!”
“……?”西弗勒斯对德拉科的这种奇怪的要求不免有些疑惑。
德拉科扁扁嘴,“教父,今年德拉科都五岁了,可是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教父的名字怎么写……”说着说着,德拉科突然真觉得有些委屈了。“如果这样的话——等我学会了写教父的名字,我就可以亲自给教父写我生日宴会的邀请函了!爸爸说:那样你就不会不来了……”德拉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了。“而且在扎比尼他们问我:‘我的教父是谁的时候’我就不会因为答不出你的名字而被他们取笑了。我甚至还能够骄傲地把你的名字写出来……”德拉科突然福如心至,把理由说得一遛一遛的,不过说着说着倒也真的委屈地红了眼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西弗勒斯立刻心疼地妥协了,他空洞的心因为德拉科的话而被填得满满的……
“写在哪儿,德拉科?”西弗勒斯愧疚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小教子伤心地睁着一双蓝灰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难得地柔声问道。
“这儿,德拉科的名字旁边。”德拉科期待地看着西弗勒斯。
看见西弗勒斯看向羊皮纸,德拉科立刻乘胜追击,“教父,你把你的名字写在德拉科的名字旁边好不好?这是德拉科特意为你写的呢……”
“而且德拉科想看一下教父写的名字和德拉科写的名字有什么差距,那样德拉科就可以照着教父写名字的方式,写自己的名字了……”越发地让愧疚的西弗勒斯心生怜惜……
“德拉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德拉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教父……”然后德拉科踮起脚尖,依恋地抱住了西弗勒斯的脖子,亲昵而满足……
西弗勒斯发誓他西弗勒斯被自己教子的“深情表白”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也是真的爱自己的小教子的,所以一看到小教子通红的眼眶,他就立刻既心疼又愧疚……
而那只该死的大铂金孔雀又只知道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看他的笑话!
为了缓解自己的不知所措,西弗勒斯立刻变出了一只羽毛笔,把手上的羊皮纸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快速地签起了自己的名字——他用一只手灵巧地掀起一张张羊皮纸的一角,然后总会在那个角落里看到德拉科尚还稚嫩的签名。然后他认真地在德拉科的名字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终于把所有的名字都签好之后,西弗勒斯瞥了一眼自己的小教子,看到他的情绪又好了起来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瞧你那股紧张劲儿,要不是知道……我还真以为你在签署什么不平等协议呢!”即使被斯莱特林蛇王的死光眼凶狠地扫视着,卢修斯。马尔福依旧面不改色地取笑道,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竟会一语成缄想必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好了,德拉科——现在‘协议’已经签署完毕,你还不赶紧亲吻你的教父!”卢修斯·马尔福满心期待地怂恿着自己的儿子——以达成他多年来一直贯彻落实的“随时随地把握一切机会作弄自己的老友的恶趣味…… ”
听了父亲的话后德拉科立刻两眼放光地盯着他的教父,在顺手接过羊皮纸的同时踮起脚尖飞快地捧住教父的脸,在他脸颊上盖上了一个湿。乎乎的热。吻……
而在德拉科快乐地收手后撤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意外
德拉科手上的羊皮纸突然就发出了刺眼的亮光——而西弗勒斯则在第一时间就一手将德拉科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另一手则在给德拉科飞快地施加上了一个保护咒后迅速地握上羊皮纸想把他从德拉科的手上抽走——但没想到那羊皮纸却仿佛突然有了粘力一般,将西弗勒斯的手牢牢地吸附在了羊皮纸上,挣扎不开,连身体都跟着不受控制……
完全无能为力的慌乱感让西弗勒斯唯一能做的就是更紧地把德拉科护在怀里,期望能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一切伤害……
“怎么回事?!”自己的老友如此无措的声音真是见鬼的难得一见。
“梅林!为什么保护咒没有用?!!”纳西莎马尔福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惊恐,语调高亢得刺人耳膜……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听到老友惊慌地喊叫。
“德拉科!”西弗勒斯听到一个母亲因为他的孩子惊慌失措……
从羊皮纸上射出的光线越来越绚烂,刺得西弗勒斯完全睁不开眼睛——而当光线到了一定强度后,西弗勒斯不再觉得刺眼,他的世界变得纯白一片……
继被剥夺了色调之后,他的世界失去了声音——西弗勒斯对外界最后的感知就是两位年长的马尔福无措的喊声,然后他的世界安静了,接着开始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