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哥,我想你陪我。”
坐在床边轮椅上的时进愣愣地看着宋星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里透着难以掩饰的诧异:“星星,为什么,我不能陪着你吗?你非要扯上一个毫无相关的人。”
语气略有些冲,也是他少见的对宋星里生气。
说完前倾身体握住宋星里的手,掌心传递的微凉让他渐渐收紧手,也顾不上麻药退散后背开始发疼的缝针伤口,就是听到宋星里这句话心情郁闷得难受。
“时进,谢谢你救了我。”宋星里把手从时进手中扯出来,看也没看时进就手放进被子里,就看着天花板语气冷淡:“你的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我都会让律师判断处理的,一码归一码,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会毫发无损,所以该有的赔偿我不会漏。”
时进从没有想到有一天宋星里会把他划分得那么干净,本就狼狈的面容扯着唇角,牵强的弧度带着几分愠怒,瞳眸处倒映着宋星里略显苍白的面容,所有的愤怒和无力在心头复杂上涌,想发火可是他又不舍得。
“宋星里!”
愠怒的声音里带着克制,咬牙切齿缝中喊出的名字带着愠怒,手紧紧握着床沿,还是用的受伤的那只手,好像是借着疼让自己稍微没有那么生气。
可是怎么可能,他好生气。
“你觉得我救你是为了这些?宋星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铁石心肠吗,我是面无表情吗,这十几年里,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无动于衷,过去,现在,包括未来,我对你的喜欢从没有改变。是,我这半年表现得一点都不好,这个我承认。但我救你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你不要对我说这些赔偿,不要把你和我撇得一干二净。”
宋星里觉得时进说得他头昏脑涨,缓缓闭上眼:“闻湛哥,能拜托你把这两个人请出去吗?我想安静一下。”
胸腔里心如鼓擂的心跳声震得他大脑混沌,不要再来动摇他,也不要再试图闯入他,他就是不想再轻而易举的像个傻瓜一样付出感情。
收起来,藏起来,埋起来。
就轻轻松松的不谈感情不好吗?
他一点都不想碰这个跟坟墓一样的玩意,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是奔着墓地去的,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心塌地,卑微的伪装自己。
这已经不是他们缺少沟通的关系,而是他该考虑的真的是不是强扭的瓜不甜,**以为常的感情也许只是习惯和依赖,根本算不上真心。
漆闻湛听到宋星里这么说自然明白了自己有机会了,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能被宋星里这样依赖的一天,也算是间接的在曾经是宋星里最亲密的两个男人面前有了点地位。
而且指不定还是比较高的地位。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处理时进和洛卿这两个人自然需要十个八个保镖才能够请出去,不需要他动手,这种事情表现得越从容越优雅,比较容易吸引得喜欢的人注意到他,会认为他是一个可靠且强大的人。
在他眼里宋星里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那也确实如此,宋星里的外表看起来就是脆弱而又美丽,就像是易碎的玻璃瓶,如果不好好保护和日常擦拭,不小心一碰就会碎成一块块,就算拼起来也不会恢复如初。
洛卿什么都没有说,就默默的坐在宋星里身旁,低垂着脑袋宛若丧家犬那般,周身低气压散发着阴郁,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握住自己的左手,紧紧的,像是在寻找着。
这样的沉默让他顷刻间变得透明,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就是想要待在宋星里身边,能再看宋星里多几眼就好。
“时总,还是不要太狼狈的好,是要我请你出去还是让人推你出去。”漆闻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坐姿优雅,就像是运筹帷幄的军师,笑里藏刀。
时进看向漆闻湛,目光里透着对漆闻湛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憎恶之意,自从他知道漆闻湛的家族是什么样的玩意后对曾经这个还算是合作伙伴的男人无比厌恶。
虽然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东西,但是漆闻湛是什么东西。
“漆闻湛,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准备结婚了不是吗?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掷地有声的揭露就像是漆闻湛伪装许久的导火线,揭开了优雅的面具,露出真实面目。
漆闻湛脸上的笑容有那么瞬间露出倪端,唇边戛然而止的弧度让人捕捉到了慌张的痕迹,只见他余光看向宋星里,像是在忐忑宋星里的反应。
但是他没有在宋星里脸上看出什么痕迹,顿时有些了然。
也许他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宋星里,那就不需要去考虑他是否有未婚妻,也可能不耽误他有妻子来掩护他们的恋情。甚至他觉得,如果宋星里能够与他坠入爱河,只要他对宋星里足够的满足,百依百顺,也许他们之间没有那张结婚证也是可以的。
结婚证也只是摆设,就像宋星里不也跟时进离婚了。
这必然是时进做得不够,时进这个男人太理智太淡漠,就像是处理工作的时候,既然能够得到这么乖顺美丽的爱人为什么不再给多一些关心和呵护,这让才能让宋星里死心塌地的离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