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白泽端着碗推门而入,言舟愣愣看着窗外,末了木木回过头。
白泽坐在床边,舀了小半勺药递到言舟嘴边。
昨夜落水,还是被白泽救起的,最后还是染了风寒,言舟本身的身体就不太好,这一病就一发不可收拾。
刚喝下没两口,又不慎呛到,白泽连忙放下碗,轻轻拍拍言舟的背为他顺气。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白泽第一次感觉到无力。背上也近乎皮包骨,轻轻抚抚都是有些硌手的程度。
他是神又怎么样,在身边人受病痛折磨时,他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等终于缓过来了,言舟软软靠在白泽身上,浑身提不上劲。
看他这样,药多半是又喝不了了,白泽伸手给他理了理被子,将人揽入怀中,等着人恢复力气。
“现在,可有食欲?”
良久,雨停了,白泽低头柔声问道。
“唔……想喝粥。”
言舟应答的话很低,白泽眉头终于舒展。
如今他能想吃东西,就是好事。
“夫人,老爷来了。”
聆了婢女通报,阙夫人手上动作僵了僵,而后面不改色,继续描眉。
阙大人走进来,看了眼阙夫人,而后自觉落座。
“听闻有一处新开的戏楼,夫人可要一同去听上一听?”
“自是要的,仅你我二人是吧。”阙夫人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唇瓣上的胭脂。
“当然。”
待着阙夫人梳妆好,又看着她换了好几身衣裳,最后选下那身浅青色的衣衫。
踏入戏楼时,小二立刻毕恭毕敬的迎上来。
“阙大人,阙夫人。厢房在那边,小的给你们领路。”
“先前吩咐的都备好了?”
“诶,是的,都按要求备好了。”小二立刻回过身,哈腰赔笑道。
进了厢房,阵阵幽幽清香,桌上温着酒,阙夫人的眸子明显亮了几分。
阙大人挥了挥手,示意侍者赏银。
“这青梅酒,看着不错。”阙夫人抬手拿起酒壶的盖儿,随即浅笑夸赞道。
小二闻言,收好银子立刻赔笑,刚想开口附和,阙夫人便打断了他:“只是不知,今日的戏,夫君点的是哪一出?”
“自然是那《西厢记》了。”
阙大人与阙夫人一同落座,侍者自觉为二人斟酒,阙夫人端起杯盏刚要喝,见小二还在,故作不经意状随手摘了腰间一金配饰递给婢女。
“辛苦店家了,这戏子啊,挑个功夫好点的,莫还没唱完便不行了。”
“诶,是是是。”小二接过配饰,自觉退出了厢房。
不多时,唱戏的戏子便来了,看着戏子来来回回,咿咿呀呀的唱曲,阙夫人支着头,下意识的跟着哼了起来。
“夫人,酒要凉了。”阙大人轻轻碰了碰阙夫人的手背,提醒道。
回府路上,走一会儿停一会儿,每回下马车再上来,阙大人手里都会多一两个油纸袋。
“那家的甜糕还是这么好吃。”阙夫人自觉接过油纸袋,打开,捡了一块放入口中,随即又扔给阙大人,后者自觉重新封好。
糕点都被提前切了小块,阙夫人完全不担心弄花了唇上的胭脂。
“买这么多,可要吃不完了。”阙夫人瞧了瞧旁边的油纸袋,虽是抱怨,言语里尽是满足。
“分发下去嘛,或者留着自己吃。”
阙夫人闻言弯了弯眼,她知道阙大人是叫自己分发给那些妾,也好,省的她再花费心思与她们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