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开口了言舟才反应过来,堪堪收回准备骂出口的话,尴尬别开目光解释道:“我还以为他们硬闯。”
“如果真是硬闯呢?”白泽随手将枕头丢到一边,走近去轻轻揉了揉言舟的头。
“那就把他们都轰出去。”言舟拉了拉衣袖,遮住手臂上的符文,抬头眨眼作乖巧状,“师父今日有什么安排?”
“今日翰墨阁的人会来,午膳时会去墨韵楼,你也一同去吧。”白泽说着将衣架上的衣服取下,递到言舟面前。
后者瞧了瞧衣服,头一歪,手一伸,等着白泽帮他穿上。
随后他又自觉太无礼,正思索着如何找补,白泽顺他意拎着衣袖一角帮他穿上,随后又拎起另一只衣袖。
“另一只手。”白泽见言舟没动静,伸手轻轻戳了戳言舟的脸。
“我、我自己来也行。”言舟嘴上这么说着,手倒自觉伸过去了。
“不行,我来。”白泽伸手轻托言舟的下巴,顺势屈指捏了捏软颊。
“我一起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言舟错开目光,又问道。
“秦阁主会邀请不少旧友,我不放心自家小徒弟独自待在府上,所以带在身边,”白泽说着又转身去拿外袍,将衣袖递到言舟手边,等他穿上后顺势俯身给他系好系带,“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是吗,那我与师父同去。”
白泽扬唇轻笑,伸手扶着言舟下床。
“时候尚早,不过我打算出去逛一圈,乖徒要一起吗?”
“一刻也不想一个人待着。”言舟说着伸手拉上白泽的衣袖,随后他的肚子极不争气的“咕”了一声,“但是现在走不得。”
“厨房准备了早膳,一会儿我叫人端过来。”白泽说着拉上言舟的手转身往门外走去。
“还想吃桂花糕。”言舟跟着白泽往书房走,指腹摩挲着白泽的指节。
“厨房里大抵没有准备,一会儿出去买些。”
“庆安侯大人有钱呀。”言舟说着走到案桌前,伸手拿起那封信,打量了一番,扭头递给白泽,“这是翰墨阁的信吧?”
“嗯,里面还有去墨韵楼的信物。”白泽接过后,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扔回到案桌上。
“不看看吗?万一弄错了?”言舟看着白泽毫不在乎的态度,有些迟疑。
“连我这里的信笺都能弄错,不去也罢。”白泽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伸手重新拿起信封,将信封拆开,里面除了邀约信笺,还有一个小巧的金制坠子。
“说不去就不去,不会太……不给他面子?”言舟看着桌上的坠子,陷入沉思。
翰墨阁,他有点印象,他记得当今掌事者是秦家家主。
而秦家家主,虽说广结善缘,与他相熟的人甚多,但他也极要面子,相邀之人违约对他来说,是让他掉面子的情况之一。
若这次没到场,那下次再相邀,便只有是不得不求助于“仇人”的情况。
“不,不论是庆安侯,还是白及院副院长,对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于我而言,他也是这样的存在。”白泽伸手拈起那枚吊坠,单手支着脑袋,话语有些懒散。
“您不担心得罪他?”
“不担心,他没那么容易记仇,只有涉及了翰墨阁的利益,他才会真正记恨上一人。”白泽放下吊坠,伸手摇响了桌角的铃铛。
不多时,一位婢女推门而入,低着头站在门边,等着白泽的吩咐。
“去把厨房准备的那些端过来,另外,叫斯越过来。”白泽头也没回,说完便挥了挥手。
“又……发生了什么?”言舟凑过去,小心翼翼问道。
“昨日,有几人知道你狐妖身份?”白泽没回答,反而压低声音反问。
“没有。”言舟摇摇头。
那时整个院子只有他和曲维舟,还有那位伪装成侍从的共犯。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