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堂走进一楼卧室,看着手机上一个女孩儿的相片愣了许久的神。
互不打扰,挺好。
哗啦啦。
在天上闷了两天的雨噼里啪啦打下来,闪电划破长空,雷声轰鸣。院子里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斜。
十多公里外,另一幢房子里,两米多高的落地窗上雨串淅淅沥沥,天上炸开的闪电照亮漆黑的房间。
地上,花瓶碎片、洇洇水渍、枯萎花枝,多像凶杀现场。
岳宴溪靠在床边,抱着膝盖,脸苍白,唇皴裂。
漂亮,也绝望。
喜欢的人正在跟别人洞房花烛,不必亲眼看到,都心如刀绞了。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哪经历过这些啊。
……
“小岳总,不是我说你,不差钱儿也不能这么喝吧!谁家姑娘把xo当水喝啊!那度数一瓶下去能灌翻一头大水牛,何况是你这么个小身板儿!”
孙特助是个剪着板寸头的精神小伙,说话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一副黑框眼镜,板板正正的。
岳宴溪的手掌很薄,皮肤也细细白白的没什么血色,小小的输液头扎在上面,都显得有点狰狞了。
“第三季度的新品确定能比禾氏早推出?”她问。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禾氏集团内部出了点岔子,他们的新品搞不好都要延期发布。”孙特助回答。
“什么岔子?”
“内斗呗。”
“说清楚点。”
“禾谨舟的团队整个被调离新品研发组,好像还拆散了塞到不重要的吊车尾部门,挺惨的。”
“我不追问你就不打算说了?”小岳总年纪不大,但眼神的杀伤力极强。
“这种小事,我自己知道得了呗?”孙特助与老板对视几秒,拐了个弯,“以后关于禾主管的事,我一定事无巨细向您汇报!”
那时的禾谨舟,还连个“总”都称不上。
岳宴溪抬手就把针拔了,也不怕往外滋血。
孙特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针!针!”
“我出去一趟。”岳宴溪跳下病床,几秒就没了影。
鹿悠书馆,喧闹城市里难得的清静场所,巨大的玻璃从一楼通到二楼,采光很好。
禾谨舟每每遇到烦心事,都会来这里。
一杯清茶,一本书。
世间的路,都是一个坎儿挨着一个坎儿拼出来的。
她看得开。
父亲故意打压她在集团里的势力,把她的团队变成一盘散沙,算不得什么,她是禾谨舟,不可能被这点小事打趴下。
翻完这本书,就回到她的战场。
这是她给自己立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