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后;魏世朝朝父亲扁了嘴,用膳时却是未跟母亲多置一词。
爷们的事;爷们自己解决,就无须娘亲为他操心了。
魏世朝在饭桌上哄得娘亲多吃了半碗饭后,这被父亲弄郁闷的心刹那好极了,膳后又给他娘捏了一会儿肩膀,这才背着手,一蹦一跳地去了祖父处。
“给祖父大人请安了。”一进祖父院子,魏世朝一看到长须紫袍,神采清矍的老者,忙眉开眼笑道。
“来了,过来。”膳后就回了他的书院等候长孙的魏景仲微笑道。
“是。”魏世朝稳步走了过去,走行书案前就跪坐了下去,肃了下小脸,道,“孙儿给您磨墨罢?”
“嗯。”刚正在练字的魏景仲轻额了下首,又重提了笔。
一柱香后,魏世朝磨墨毕就开始默写礼记,他每次见魏景仲就默写一段,不用翻阅,每段都能接着前次的来,一字不错。
他有个父亲极不屑母亲却觉得极有本事的老师跟他说过,人的嘴皮子再厉害也不及真功夫的强,想让人刮目相看,就得有投其所好的真本事。
祖父喜好读书的人,魏世朝就打算趁这段时间把他记下的几本经书默下,就当默习巩固了一遍。
反正他写字速度快,误不了什么事。
舅父也说了,擒贼先擒王,他要是想在这以前没住过的府里继续当他的小公子,那就得把说话最算数的那个人拿下。
按祖父大人对他的看重,魏世朝觉得他现下做得不错。
等他长行默写完三张纸放下笔后,见祖父看向他,一直肃穆着脸的魏世朝含蓄一笑,朝魏景仲道,“孙儿写得不好,让祖父见笑了。”
娘亲说了,内心再得意,面上打死都要谦虚,哪怕回去之后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写几份表彰言,也忌当人面露得意之情。
魏景仲抚须颔首,又拿过他写过一页纸从头看到尾,见端正有力的字从头到尾未错一字,行文中未往外沾一点墨,他又朝孙儿的手看去。
听说他从小是被绑了沙包练字,练得不好,就会被罚打。
他儿子清雅,但看来,教儿却是很有一套。
魏景仲是严肃之人,这时脸上也是又和蔼了起来,与他道,“明日与祖父一道去书院,带你去见见几个当世大儒,到时可要知礼。”
“孙儿知晓了。”魏世朝微一转身,对着他行了跪磕之礼。
“起罢,夜深了,回去休息。”
“是,请祖父也早些歇息,明早世朝再过来给您请安。”
魏景仲忍不住欣慰地笑了起来,抚须额首。
嫡长孙不愧为嫡长孙,比二儿养出的那几个孙子要机敏孝敬得多。
魏世朝刚出了门,赖绝就跟在了他的身后,走了一段路,赖绝轻声道,“我来背背你。”
跪坐了这么久,想来脚都跪疼了。
“不背了,我走着回去。”魏世朝腿上是绑了软包的,跪久了疼倒不是太疼,就是腿有点木,在老人面前又得端坐着,确也是有些辛苦。
此时还不如走走,活动下筋骨的好。
“小公子。”这时前面提灯笼的下人回过朝他示意周边没什么人了,赖绝走到了魏世朝的身边,劝哄道,“让我背会罢,见我背你回去,孩他娘稍会还允我多喝盅酒。”
魏世朝听了哈哈笑出声,忙七手八脚往弯下腰的赖绝身上爬,等赖绝背上他往前走后,他拍了下赖绝的肩,道,“冬雨不给你喝,我改天去舅外祖那要上几坛给你。”
“不成,”赖绝叹气,“她鼻子比狗还灵,我藏不住。”
“没事,藏我那处。”魏世朝打算全都包办了。
“如此甚好,这事我跟赖老大他们几个也说一声?”
“说罢。”魏世朝点头,这几个老仆几次救他们母子于危险之中,帮他们藏几坛酒喝算什么,对他们再好点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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