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棉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她环顾四周,这里是……
是她的房间。
身上盖的是羽绒被子,额头上贴的是退烧贴,左手还挂着输液瓶。
所以,她回家了?
于棉棉撑着床坐起,将左手手臂上的袖子向上一提。
那根红色发带不见了。
也是,她的魂已经回来了,回到了真正的于棉棉身体里,手臂上怎么可能还会有那根发带。
然而她方才提起袖子前,还是对那完全不可能的事抱有着可笑的期待。
多希望那根发带还在……
她确实是回来了,可她不敢相信这么快。
于棉棉将手上的输液针拔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双脚踏进床边绒拖鞋的那一刻,房间门锁的转动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长相温婉,气质却有些干练的女子。
她的眼神明亮,出口的声音却很轻柔,眸中盛着关切与欣喜。
“棉棉醒了?”
“妈妈……”
于棉棉从床边起身,她望着来人,眸子止不住颤动着,立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为了完成任务不顾一切的穿书人,她只是妈妈的小孩。
“这孩子,你怎么哭了?”
女子走到于棉棉跟前,她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用额头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感受着温度。
尔后她松了一口气似的将于棉棉松开,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温度降下去了不少,等会儿再给你量一下,别自己胡思乱想。”
于棉棉的母亲是名医生,在她昏迷的两日里,她替她做过检查了。
发烧烧得厉害,但是呼吸频率和深度、血压、皮下状态等一切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于棉棉的症状确实有些怪异,不同于普通感冒的发烧。
他爷爷说是中邪了,在家里坐也坐不住,整日想着法子要去找这方面的专家问一问。
虽然从生理方面可以判定于棉棉无大碍,但妈妈这两日心中也有些不安。
前一天夜里她与于棉棉的爸爸哥哥轮流守夜。
结果棉棉爸被她发现在守夜的时候睡着了,还翘着腿打起了呼噜。
棉棉哥被她发现拿着可擦笔在棉棉脸上乱涂乱画,手机里还拍了几十张照片留念。
两个不省心的。
于是昨日晚上她便独自守着棉棉。
棉棉症状虽有些不寻常,但好在如今醒了,约莫也没什么大碍了。
妈妈轻轻替棉棉理着睡乱了的头发:“棉棉饿了吧,下去吃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