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带着陆容和霁温风进了一家高档的理发店:“你好,两个人做头发。”
陆容沉不住气了:“连做头发都没有我的份吗?”
方晴笑笑,把他推到霁温风身边:“你和小风哥,你们俩一起做,我就不在这儿做了。婚礼当天我有专门的理发师上门跟妆。”
陆容、霁温风:“……”这微妙的等级差是怎么回事?
方晴招呼总监:“麻烦来两套洗剪吹。”
发型总监:“要剪成什么样?”
方晴:“寸头。”
陆容、霁温风:“……”
霁温风忍不住把她请了出去:“阿姨,您不剪头发,去外面逛逛吧。”
方晴有点不好意思道:“你们做头发,我去外面闲逛不太好。”说着眼神不住往外溜。
陆容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早已心有所属,肯定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没事,你去吧。”
方晴:“哦!好吧!你们两个有自己的秘密活动,不想我参加,那我去外面等你们。”寄存了霁温风的西装,兴致勃勃地往外冲去。
霁温风扫了陆容一眼,嘴角浮起了劣质的微笑:“那就开始我们的’秘密活动’吧。”
陆容:“……”
两个人等着洗头。因为位置只有一个,洗头小哥识时务地先来请霁温风,对陆容说:“请先在外面等一下。”
“不。”霁温风回头,眼神投向陆容,“他洗。”
洗头小哥来领陆容:“那您这边请。”
霁温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的意思是,他会给我洗。”
洗头小哥和陆容统统瞪大了眼睛。
洗头小哥:“没有这种规矩……”
霁温风:“没关系,钱我照付。我习惯他洗,不喜欢外人碰我。”说着玩味地瞥陆容一眼,陆容装出一副忍辱负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霁温风心满意足地转身进了洗头房。
陆容大概揣摩到了霁温风的行事作风。霁温风走的是恶霸哥哥的契约奴隶流,就是不停地给自己出难题,以刁难自己、打击自己的自尊心为乐——他要把自己身上的家庭不幸、财产损失全都转嫁到陆容身上,索取疯狂报复。
不过这类恶霸大少爷一般良心未泯。既然视自己为奴隶,那就是大少爷的私有物,有产权的,哪怕缺了一根头发丝都是他这个主人的损失,霁温风只要是个自私自利的理性人,就不会贸然把他搞得缺胳膊断腿。
那么就这点洗头理发的刁难,他还顶得住。
霁温风的作为看似是他本人的性格导致,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经济学原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凭空掉下馅饼,他平白无故借着方晴嫁入豪门的上迁婚享受到了霁家的高生活水准,一夜之间从小屌丝变成霁家的小少爷,看似是免费,后续肯定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遭到霁家其他人的非议、刁难、敌视。他应付这种非议、刁难、敌视所付出的时间与精力,刚好与他在霁家享受到的好处等价。
生活中看似免费的东西其实早已在背后标明了价格。要是霁温风不是个恶霸大少,对他和颜悦色、如沐春风,陆容倒更要担心了。天上不会凭空掉陷阱,这种中了头彩一样的事,反倒背后有更大的坑。
现在霁温风的表现只能让他安下这份心——霁通是真豪门,方晴是真中了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