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服丧期的塞拉从皮箱内仅剩不多的几件衣服里,抽出一条亮片露臂黑色长裙,套上肘长手套,随意将自己的棕色卷发盘起就出了门。
晚上七点钟,公共餐厅和吧台正式营业。
穿着华服的富商和贵族们来来往往,为可能达成的联姻或商业合作寻找目标。
只能穿黑礼服的塞拉无疑在一堆闪亮珠宝加持下的女人们中间异常显眼,她独自占据一张距离包厢较远的底层小圆桌,背影显得孤寂。
“你不是说塞拉被公爵邀请了?”
二层包厢,光鲜亮丽的女人举着酒杯,手肘碰了碰同样疑惑的贝蒂。
“贴身男仆亲自邀请的,我就在场。”她坚声表示自己没撒谎。
“所以公爵临时毁约了?”
贝蒂眉毛一挑,晃了晃酒杯幸灾乐祸道:“情有可原吧,谁不知道她穷的叮当响。”
“那真是可怜,你去邀请她过来。”
在一众隐晦的嘲笑声中,贝蒂走到缩在角落里喝闷酒的塞拉身边。
正陶醉在浓厚葡萄酒香里的塞拉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肩膀。
“塞拉,派对开始了,上来和我们一起坐坐?”贝蒂语气怜悯,眼里的嘲讽隐藏的很好。
“当然。”塞拉求之不得,她就是因为找不到她们的派对包厢才坐在大堂里的。
她的同意也让贝蒂更加觉得她是被毁约了,连着表情也变得同情起来,“罗斯希尔公爵真不绅士,这么对待一位女士。”
无端给他扣了帽子,主动毁约的塞拉立即澄清,“我根本没同意要去,他是位绅士。”
“塞拉,整条船的人都想嫁给公爵,撒谎不是好行为。”贝蒂冲她翻了个白眼,“你可以不用这么爱面子的。”
塞拉一时语塞。
面无表情的稚嫩男仆站在包厢墙角,透过窗户望向那个从悬梯另一面上楼的女孩。
“我去把她带来。”
坐在皮质软沙发里的公爵缓缓撩起眼皮,褪去黑手套的手指放置桌面轻点,指节上佩戴了数枚颜色各异的戒指。
“不用。”
“她发现了秘密?她很怕你。”男仆转过身。
“还没破坏规则。”他站起身,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