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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中,满地晕倒的人堆中,三个静立的人相互瞪视着。
西宁子撕下了一截衣服来绑扎住自己断掉的手指。他脸色苍白得好像死人一样,而且说不出的萎顿无力。看着还站着的三山道人飞龙道人两人,他神色一阵变幻,有狠辣,有庆幸,有惊疑。最后还是一片冷厉漠然。
“你。。。你。。。你难道。。。就是唐家的人?”三山道人看着西宁子,浑身都在打哆嗦。他现在还能站着是因为之前那唐门匠师射出暗器之时,他就匆匆忙忙慌乱不堪地用出了符箓来护身,不是和其他几个野道士那用出的是五行法术,他是在胸口处贴上了两张符箓,激出一片淡淡的莹莹光辉在他身周流转。刚刚那半空中散出的光辉和他身周这护身的光相互一照,虽然胸口处的两张符箓顿时化作灰烬落下。他却也没像其他人一样栽倒昏过去。
西宁子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阴着脸包扎手指,旁边的飞龙道人倒是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这位西宁子道长刚才的元灵血祭之法可确实是茅山嫡传,刚才那道大名鼎鼎的上清摄魂咒,若不是自幼便修习上清道法的道门弟子是决计用不出的。”
三山道人脸上的惊恐之色却没褪去多少,哆嗦着问:“不是说。。。不是说。。。这个唐门弟子经常潜伏于各大门派中。。。”
飞龙道人继续重重一声冷哼:“若真有个潜伏得这样深的,将上清法都学得登堂入室的这样年轻的唐门弟子,也绝不可能这样贸贸然地就出手暴露身份。还特意留着我们两个看戏么?”
“那。。。那。。。”三山道人虽然已经不再打哆嗦,满脸的惊恐彷徨依然不减。
西宁子这时候已经将手指包扎完了,抬头看向飞龙道人冷冷问:“阁下何人?到此来意欲为何?”
“这话恐怕该是我们问你吧?”飞龙道人瞪眼看向西宁子。“你既然身为茅山弟子。何故在这等危急时刻暗算同门道友,还有那位龙虎山的张老前辈?”
“有时候人知道得少一些可以活得久一点。”西宁子冷冷道。“这位飞龙道友,你能顶得住这摄魂咒没昏过去不是因为你道行有多高,只是因为我这道上品灵符要笼罩这么多人,威能分散之故。你有信心再接我一道么?”
三山道人眼中的惊恐之色又开始弥漫。一般来说能说出这种话的。都是占据了上风,至少是背后有所依仗的狠辣角色。刚才他也看得清楚,那道血色清光之下飞龙道人是晃了好几下,几乎跌倒在地,最后好不容易才站稳了的。
飞龙道人却是冷笑中呸的一口唾沫重重吐在地上:“你倒有能耐再一道来试试?你当道爷不知道血祭之法最伤元气么?就算你是玄门正宗的大派弟子又如何了?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又能有多深厚的修为?真有信心对付我两人还用得着站在那里耍嘴皮子么?”
西宁子不说话了,脸色更为阴沉冷厉了。
三山道人听了这话之后恍然大悟,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一点,但是眼光在飞龙道人和西宁子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还是惊慌不定地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飞龙道人沉声训斥道:“你傻看着干什么?手中持着符注意了,只要这人稍有妄动就将法术丢过去。只要救下张老前辈,你还怕什么?”
还没等三山道人有所反应,西宁子先狞笑起来:“原来你是没办法用符箓了,我还说你多深厚的修为,居然硬抗得住我血祭出的摄魂咒光。现在怕是强撑着站着也不容易吧?”
“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了?真要能动手还站在那里不动?”飞龙道人气势丝毫不弱,看了一眼旁边脸上惊恐之色又开始重起来的三山道人,鼓励他道。“别怕,这人现在元气大伤,不止道法用不出,拳脚功夫也没多少力气去使,最多就是比寻常江湖蟊贼强上一些而已。就算你不敢动手杀人,用符箓将之轰成重伤便行了。等我这稍稍回过气来,想办法将清风道长和张老前辈救醒便能从这里脱身了。你有之前的那种符箓护身,他就算勉强用些茅山派的下品符箓也伤你不得。”
三山道人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两张金刚持身咒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别人那里换来的。。。。。。本想寻个好机会卖个好价钱,刚才慌忙之间用掉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飞龙道人一瞪眼,怒道:“你。。。!!”
“哈哈哈哈。。。”西宁子大笑中,手中抽出一张符箓就是一抖。但这一抖之后手中的符箓却没丝毫的变化,反而他自己的脸色从苍白中泛出些铁青色,低头哇地一下吐出一滩清水。
“呵呵呵呵。。。。。。”这次换做是飞龙道人大笑了,不过他笑了笑也是身体一晃,好像有些站不稳的样子,转而对三山道人说:“你先去寻个绳索来将他捆上,或者直接用两道符箓给他打得动弹不得再说。”看了一眼旁边放着黄金的桌台。“记得莫要用火行符箓,随便用土行水行的,打断两只手脚什么的便行。”
眼看着三山道人抽出符箓在手,直起身来的西宁子急忙道:“住手!我乃是朝廷影卫!你一介江湖野道士也胆敢向我动手?”
“影卫?”这一下三山道人和飞龙道人都是一惊。飞龙道人还好些,三山道人则是差点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ps:虽说早说过不用打赏什么的,但还是要感谢不吝打赏的几个朋友,真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