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听了叶妃说了话,才都敢上前问候几声。姚妃上前,也低低问了一句。独我站得远远儿的,只冷眼瞧着。又不是真病了,我就免了。
“欣昭仪。”他忽而叫着。
我咬着牙,他就非得让我如此扎眼么?
硬着头皮上前,众人识趣地退开一条道让我过去。皇后依旧坐在床边没有起身,只似笑非笑的开口:“看你们一个个站的,人家欣妹妹都不能近前了。”
他笑着示意我过去,我上前,他拉住我的手:“朕头疼,帮朕揉揉。”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皇后一眼,她握着帕子轻笑了一声,起身让了我。我几乎是被他攥过去的,压低了声音道:“朕病了,朕的爱妃站得那么远成何体统?”
揉着他的额角,我气愤着:“臣妾不知和皇上在一起,演戏何时才是个头?”
他的俊眉微拧,像是生气了。
手上用了力,他竟叫了出来。众人都惊愕地看着我,好似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他有些厌恶地拂开我的手,愤愤地叫了声:“叶妃。”
我吃了一惊,显然叶妃也吃了一惊。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才似猛地反应过来,忙上前。
“妹妹。”姚妃在一旁好意地提醒着我。我起了身,看叶妃过去,指腹搭在他的额角,他舒服地哼了声,缓缓闭上眼睛。
皇后不悦地看着他们,又回头看向太皇太后。只可惜,太皇太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扶了丝衣的手转身出去了。丢下一句:“都回吧,别扰了皇上休息了。”
众嫔妃闻言,自是不敢逗留,纷纷告退离开。
前脚除了乾元宫,那些议论声便纷纷扬扬地起来了。
无非说我不懂得如何伺候皇上,还说若不是因为我笨手笨脚的,皇上又怎么会突然想起失宠的叶妃娘娘。
“妹妹不必在意这些,皇上是病着,身子难受才会烦躁的。再说……再说叶妃指柔,以前皇上说她最会按摩了。”姚妃解释着。
我笑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才不是身子难受才这样,他想给皇后一个下马威。
同样是叶家的人,是以,太皇太后也不会站出来说话。
而卧,不过又被他利用了一番罢了。就算我手艺再好,他都会不满意的,以此,来换叶妃上去。喟叹一声,这些,于我来说其实都没什么的。
与姚妃寒暄了几句,她又说帝姬念着我,要我有空过她宫里去。笑着应了声,说起帝姬,我也喜欢得紧。只是现下,我也还是回宫去为好。
姚妃转身走的时候,我不免开口:“姐姐,帝姬若是想见皇上,您就带她过乾元宫去。如今皇上病了,帝姬是皇上的女儿,理应探望的。后宫之中,谁也不敢说什么。”
她怔了怔,眸中似是感激,终是点了头。
轻叹着,姚妃是活的太过小心翼翼了。她是帝姬的母妃,帝姬与元承灏走得近了,她又要恐她人说她用帝姬来拴住皇上。
摇摇头,回了馨禾宫。
云眉见了我,欲言又止,半晌,才终于小声道:“二小姐,奴婢……丢了一方帕子。”
我愣了下,才想起元承灏交给杨将军的那一块,想来,云眉以为是我拿了它。我想,自那一晚我与云眉偷听元承灏与元非锦谈话差点被发现,而杨将军带了云眉走的时候,元承灏便注意到她了吧?他是皇上,想要查杨将军那晚带走了谁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嘴角微动,我只浅声道:“嗯,帕子在杨将军手上。”
她“啊”了一声,满脸通红,竟也不再问为何去了他的手上了。
我昨夜几乎一晚未睡,此刻倒是觉得累了。云眉伺候了我*躺了,自个儿默默地坐在我的床边,她是有心事了,我也不叫她,只管自己睡了。
太皇太后终究没有来找我的麻烦,看来这件事,她也想就此算了。
翌日,元承灏果然没有去上朝,所有的奏折都落在了景王的手中。听闻芷楹郡主来宫中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公众的嫔妃都对她巴结着。皇上手中没有实权,如今看景王涉政了,她们还以为江山要以住了么?真是可笑。
和元承灏想的一样,禹王封地建桥的拨款,景王只批了一部分的经费。另一部分,他竟是查处了禹王妃娘家的个贪赃枉法官吏,用那些赃款充公。自此,禹王和景王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元承灏竟真的对政事不闻不问,在寝宫专心“养病”。
陪伴他的,唯有叶妃一人。
起先,皇后还会过乾元宫去探望,他却干脆住到了慧如宫去。
我坐在窗口,抬眸瞧着夜空中的半月出神。云眉将热茶递到我手中,担忧道:“二小姐,您不过乾元宫去看皇上,如今可好,皇上都去慧如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