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知脸色黑,但仍然保持着冷静,他能走到他今天所在的位置,就足以说明他在养气功夫上是下了苦功的,早就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而动气了。
同样也是一身大红袍的楚清秋双手拢袖,幸灾乐祸的说道:“汉王新王上位,赵川心又好巧不巧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冲撞了他,你说若是你是汉王的话,是大人有大量原谅了赵川心的有心之失,来换取你们的一丝善意呢!还是来个杀鸡儆猴,好好灭一灭你们的威风呢!”
“这事啊!往小了说,算不得什么事。往大了说,那可能就不是掉几颗人头的事了,你别以为你赵家不怕汉王你就可以不用在乎汉王的感受了,不在乎的前提是你赵家与汉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如今你赵家犯了汉王,还指着汉王的鼻子把汉王骂了一顿,啧啧啧,还真是历害啊!难怪那么宽的走马道都放不下他……现在看来汉王无视赵川心的喝骂就显得意味深长啊!有些人……嘿嘿。”
楚清秋没有接着说下去,闻弦知雅意,赵明知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起起落落了大半辈子的人,楚清秋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若是赵川心在骂了汉王之后,汉王要是骂回去,或者打回去,那怕是将赵川心当场打
杀在南天门外,赵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会说打得好,因为这件事就这样了了。
可是汉王对此却是不闻不问,哪怕是赵川心下跪磕头他都装做没有看到,而是把此事留在那儿,有可能不闻不问,也有可能秋后算账。汉王究竟是何用意,他们不敢去猜,也猜不透,猜错了很有可能就是血流成河的结局。
低头有低头的结局,不低头有不低头的结局,虽然都算不得好。
低头有低头的方式,不低头有不低头的方式,虽然都不咋滴。
究竟是汉王为了拉拢赵家,先向他赵家低头,释放一丝善意。还是他赵家像汉王低头,主动认错,认打认罚。认了之后,汉王又是什么态度呢!这都是问题,赵明知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赵明知偏头看向宏伟的南天门下像一只蝼蚁一样在不停磕头的赵川心,嘴唇微启。
大致上已经猜出明明咽不下这口气,却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冬落是何想法的楚终极,看赵明知的眼神突然有些同情起来,有能力生儿子很了不起啊!现在纠心了吧!还是没有儿子好啊!不惹事,不生事。哈哈……
楚清秋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赵大人对汉王这个位置也有一些想法吧!赵大人为了汉王这个位置在朝堂内外应该也做了不少布置吧!大人不妨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来当这汉王,到时那还需要为这种小事费心啊!大人若是真当上了汉王,可别忘了提点小的一下啊!”
“小的在比先恭贺汉王了,祝汉王旗开得盛。”
楚终极强忍着笑意,转身离去。
赵明知脸上阴晴不定,了一会儿呆之后,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身后一人说道:“尽快联系范太傅,我同意他的要求。”
赵明知站在云顶天宫台阶的尽头看着南天门下的一只蚂蚁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大周国师易天机摇了摇头笑道:“众生皆棋子,众生皆棋者,谁能想到从棋子爬到棋者这个位置的神来之笔,竞会从这么几个蠢货开始。有趣啊!有趣!”
……
……
云顶天宫内,冬落一步跨出,仿佛跨入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在无尽的星空中,有一个头戴平天冠,身穿九龙袍的巨大身影正背对着他。在那个巨大的身影之侧无尽的恒星环绕,光芒明灭间一片深邃。
冬落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道星空中的身影先开口说道:“我让你三天后来见我,你为何现在才来?”
冬落有些疑惑的说道:“今天难道不是三天后吗?”
“何为三天?”
星空流转,那道身影声音之巨,宇宙震颤,无数颗大星在他巨大的声音之下悄无声息的破碎消失。
冬落捂着耳朵面露痛苦的说道:“我站在今天,那么今天、昨天、前天就是三天,我站在前天,那么今天、明天、后天就是三天。我在今天,所以我是三天后来的。”
“你再仔细想想,什么叫三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所在的今天就是你说的三天后。”
冬落双手捂头,躺在了漆黑的星空中,痛苦的嘶吼道。
“前天、昨天、今天、明天、后天,都算不得三天,我说的三天是天问,天对,天朝要略,如果按你的今明来说,你来迟了一天半,如果按我的问对来说,你来迟了一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