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于娜见面后,罗莉和纪思安便直接找到罗佑将会见情况跟他说明。
罗佑仔细看着纪思安的记录,再三确认着:“她就说了这些?没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纪思安也知道于娜提供的线索对她们没有什么帮助。
罗佑下意识地敲着桌子,显然事情也让他感到很棘手。
“接下来我们要去找那个抢劫犯吗?”罗莉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这个太难了。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随机作案是最难查的,警察都未必能找到,我们更不可能。”罗佑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以现在的证据为她辩护胜率很低的。”罗莉感到迷茫。
“我们不是破案。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证据链上的问题。只要警方的证据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可能,我们就有胜算。”
“也就是说如果出现任何可以佐证于娜话的证据都能使警方的证据链出现瑕疵。”纪思安反应很快。
“比如?”罗佑看着纪思安开始有些欣赏她。
“比如潘凤霞身上或者现场出现第三人的痕迹,DNA、血迹、足迹随便什么都行。”纪思安说道。
罗佑笑着靠向椅背,显然他对纪思安的回答很满意。
如果出现这些证据对警察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纪思安和罗莉不约而同地想到。
此时支队长正焦头烂额地看着新出现的证据。
“潘凤霞右手拇指、食指和小拇指的指甲断裂,其中拇指破损的指甲缝隙间提取到棉纤维。经检验与于娜衣物上的材料不匹配。”法医将检查报告递给他同时说道。
“噢对还有我们在潘凤霞的尸体上找到了新的伤痕……”
支队长听得一阵头大:“之前怎么没发现?”
“有些浅表伤当时不明显,冷冻之后痕迹才会逐渐清晰。”法医耐心地解释。
“那你说说新伤痕情况,会不会是打捞时形成的?”他还心存侥幸。
“不是。”法医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拿出照片说道:“新出现的伤痕在死者的左侧太阳穴靠近头皮的地方。您看这里有网格状痕迹,我们推测是凶手右手戴了环状物。他击打死者时硬的环状物将其带的手套纹理压在死者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这小段纹理很像普通的棉线手套。我分析了市面上流通的几种棉线手套,死者指甲里的棉纤维就是出自于这种手套。”说着他又拿出一张照片。
“行了,我知道了。”支队长感到一阵头疼。这些证据的出现,说明现场确实出现过第三个人。凶手是不是他还是未知,于娜的嫌疑却又存疑,等于他们之前的工作算是白忙一场。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了于娜吗?她现在的嫌疑还是最大。”队里的人有些不满。
“这些证据足以她的律师为她脱罪了。说白了还是因为我们的证据链不完整。”支队长说道。
“这还让我们怎么干,人证有了,物证也有,动机也明确,还是不能定罪。如果不是想杀人,她干嘛买运动衣和运动鞋,干嘛要把死者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众人已经熬了几天,早已是疲惫不堪。如今支队长告诉他们一切从头来,让他们有些不能接受。
“疑罪从无,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咱们只能遵守。木子,你去办手续给她转成行政拘留。杀人的事儿咱不好认定,打人的事情不能不追究。哥几个再辛苦辛苦,抓紧最后几天赶紧查。”
“这次咱们把重点放在抢劫杀人上,我刚才琢磨了一下,那个挎包带被拉断得有把子力气才行。于娜没那个劲头,而且法医说她手上没有拉扯的伤痕,搞不好那天确实有第三个人在。”
“还有……那个于娜挺有钱的,说她想打一顿潘凤霞或是想杀了她都有可能,但她没有理由抢她挎包啊,这点也是不合理的地方。各位打起精神啊,罪犯很狡猾,可不能让他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溜了。”支队长的分析让大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