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青。”
萧则绪抬脚进来,便见他对着铠甲发呆。
萧则绪移眼过去,心头忽然一跳,架子上的铠甲跟了夏寒青数年,上面有了些划痕和箭痕,但依旧生威,透过铠甲他似乎能看到夏寒青在战场之上的英姿。
最开始他见到夏寒青时便是见他穿着这副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骄阳,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将军,朕为将军更衣。”
他抬手从架子上取了铠甲要为夏寒青亲手穿上。
沉甸甸的铠甲极具重量,全身一百六十片甲片,夏寒青这一件是他父亲送他的礼物,精铁锻造,历经风雨。
“陛下……”
夏寒青不敢让他伺候,却被萧则绪弹开了手,萧则绪弯下腰将铠甲一一系好,神色认真。
夏寒青只乖乖站着,任由那只手时不时有意无意摸索两下,他抿着唇脸色微红。
萧则绪好不容易帮他穿好,再戴上头盔,眼前之人似乎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夏寒青渐渐重合,他忍不住眼圈有些红。
“将军英姿不减当年。”
夏寒青手中舞着那杆红缨烈枪,突然枪头咚地一下锤在地面,他单膝下跪,一如往年,春风得意,微微抬眸。
“臣夏寒青参见陛下。”
萧则绪弯了弯唇角,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平安回来,我和澈儿在宫里等你。”
“哪怕不能歼灭平珠,也要平安回来。”
夏寒青重重嗯了一声。
此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但他一定要去。
当年那件事对他、对将士们都是一种侮辱。
萧则绪靠近轻轻抱住他,俯身在他唇角吻了吻。
“一定要平安回来。”
平珠一战,也并非只是萧则绪一人的野心,更是夏寒青毕生之愿,是所有西北战士毕生之愿。
战鼓擂响,军队整装待发,夏寒青站在高台上,扫视着下方打鸡血似的士兵,拔剑振臂高呼一声。
“出征——”
平珠王宫
金碧辉煌,脚铺玉砖,赤金龙椅,中年男人直襟皮革短衣,以金玉镶宝纽扣,头带雪白狐狸绒,相貌粗矿,胡须宽厚。
平珠王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奏折拧紧了眉毛。
赫连咎看着回信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当下便将信揉成一个团。
“昭荣公主,怎么又是她?不就是死了一个女人,萧则绪这是什么意思?难怪他之前的信都要写一句:问昭荣公主安。”
平珠王叹了口气,“看来他早就有犯我平珠之心,只是先前燕云国力低弱,他卧薪尝胆了四年才动手。”
“父王,夏寒青将星转世,武功非凡,萧则绪那个人又是多智近妖,阴招百出,若是他们二人联手,我们恐怕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