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误触发射就别动。”牧启压低声音冷冷道。话才说完感觉到掌中的小手不再有动作,才继续解缚。
把她手臂上的三道束带解缚后,他拿着拆下的袖箭来到书案前坐下认真地端详着。
秋绿筱揉了揉左手臂刚刚被他用力抓过的位置,仔细一瞧发现那处已经泛起了几个红印子,没忍住皱起了眉头,背对着悄悄朝他坐着的方向撇了撇嘴,无声的表达抗议和不满。
“已有匕首防身,为何还要此物?”听着他的声音,诧异地转身望向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匕首?此时她的匕首是缚在右小腿上的,他应是无法看到的。
犹豫了片刻她才回道:“毕竟匕首只能近距离防卫,有这袖箭会更妥当,更安心些。”
牧启抬头深深地看着她:“上两回事件的缘由?”
秋绿筱点点头没再说话。
牧启见此没再说什么,拿起书案上的长条木盒了递过去。
秋绿筱挑眉疑惑地看着他,不清楚他是何意,见他一直没放下,才走过去接过木盒打开,雪白的锦缎上躺着一支白玉镶银簪,赫然就是小暑那日她用来防身刺在黑衣人手臂上的那支。簪子已经被洗拭干净,好似新制的那般亮闪,丝毫看不出当初被血污的模样。
“这支簪子你何时拿回的?”她有些意外,看向他问道。
等了许久不见他回答,只是一直拿着那管袖箭细看。她只好继续站在一旁看着他。
不知道他想什么,这人令人琢磨不透且脾气阴晴不定,不说话的气氛也有点压抑,站在这里感觉就好像读书时候被老师叫入办公室训话一样。
“那,袖箭还我?还有这银子。。。”许久她才开口。
此时他终于抬头看向她:“袖箭留我这,需改进,几日后再过来取。”没等她反驳的话说出口继续道:“天色不早了,请回吧。”
秋绿筱被他这话气得双手叉腰,两眼瞪圆恨恨地看着他,两腮鼓起像只小松鼠。明明是他无端拉自己进来的,一言不合不高兴就送客了。而且这是自己家,怎么能这么憋屈。
“这是我家,你莫名其妙拉我进来又莫名其妙叫人出去,还扣我东西,有这样的吗?”她要被他气到。
“哦,那你是想赖着不走?也可,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长夜漫漫,若有人陪我长谈,正好解闷。”牧启看着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面露真诚地邀请,然后喊门外的牧新看茶。
“谁要与你长谈。”秋绿筱觉得他怎么好似有两幅面孔,人前正人君子,温文尔雅,人后行走刀尖,冷酷腹黑。见牧新开门,扭头径直往门外走去。
“呵呵。”牧启看她吃瘪暴走的可爱样子没忍住捂住嘴笑出声。见一旁望着他露出一脸震惊的牧新,敛下脸上的表情,正色道:“事情打探得如何?”
牧新见他脸色转换如此自然快速,令人咋舌,咽了咽唾沫才开口:“回少爷,经多方打听,白浩之是工部尚书白坤的嫡长子。婚约是秋三小姐满月宴上定下。只是这事两府皆很少提及,连着几月前秋三小姐及笄也未有任何表示。是以,婚约之事也不过少数人得知。且他被太子亲自点名,即将升入崇文馆成为太子伴读。”
“白坤。”牧启嘴里念着,冷冷道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果真是平步青云啊,这些年倚仗那人升迁至尚书,连自个亲儿也捞得个太子伴读。”
“白府和赵府确实走得很近,上回飞鹤楼那赵五小姐常去白府找白二小姐叙话,实则是去找白浩之。白尚书知晓此事但却未阻止,应是默许了。”牧新接着说。
牧启听后点点头,那日他也看出赵慕雅很是喜欢白浩之,眼眸中隐隐倒影着忽闪的烛火,神情稍微松懈像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话。
“还有一事,秋三小姐正是在四月初赵府筹办的牡丹宴上磕到脑袋,昏迷中送回。但却未查到是何缘由。”牧新补充道。
“继续查。”牧启说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去找康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