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伟的调查总算没有白费,一条关键性的线索被侦查员挖了出来,几年前王伟曾经进过戒毒所,而通过戒毒所的记录查到,在相同的时间里,杜平也曾在戒毒所里待过。这一线索的出现也让孟少辉颇感意外,他也迅速提审了王伟,以求尽快让案件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王伟,这是我们第二次坐在审讯室里谈话,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孟少辉严肃地说道。
王伟胆怯地抬头看了眼孟少辉,没有说话,似乎对之前被孟少辉像拎小鸡似的拽起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这一份是你上次的问讯笔录,有一些事我不明白,想再问问你。”孟少辉翻开了记录,随手翻了几页,然后继续说道:“你说是有人加了你的QQ,让你帮他做事,然后答应给你一笔吸毒的毒资,是吗?”
“是、是的。”王伟小声回道,但他却没敢抬头。
“那我问你,对方是如何知道你的QQ号码的?又是如何知道你吸毒的?说!”孟少辉厉声质问道。
“我、我不知道。”王伟怯生生地回道。
“不知道?那杜平呢?你别告诉我你也不认识。”
闻言,王伟顿时紧张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有些颤抖。
“既然我能问你这事,就说明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现在之所以问你,是看在你上一次审讯表现还算良好的份上,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至于想不想要,就取决于你自己了,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孟少辉撂下话后,便一言不发地盯着墙上的挂钟,整间审讯室的空气也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墙上挂钟一如既往的发出滴嗒滴嗒的声响,但此刻在王伟听来,却是那样地刺耳,紧张的气氛让他呼吸越来越沉重,额上冒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我、我说。”时间刚过了两分钟,王伟就熬不住了,他颤抖着开了口:“能、能给我支烟吗?”
孟少辉点燃了支烟递了过去,王伟接过就赶紧猛吸了几口,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希望这一次你能把事情完全彻底地交代清楚。”孟少辉说道。
“一定、一定。”王伟拼命点着头,“我和杜平是在戒毒所里认识的,当年我是因为吸毒被抓,送进了戒毒所,而他是被他父亲送进去的。”
“那你和杜平的关系呢?”
“很铁。我们都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而且家庭条件都很好,或许就是因为我们的家庭背景比较相似的关系,我们特别能聊得来,出了戒毒所后,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还以兄弟相称。”
“那杜平的事你了解多少?”
“这个嘛,我们在一起很少谈私事的,大都是一起吃吃喝喝,泡泡妞、嗑个药什么的,私事根本就没什么好聊的。我就记得有一次,应该是他老爸刚过世的第三天,他请客吃饭,去的是五星级酒店,之后泡吧桑拿全是他掏的钱,我当时挺好奇的,他突然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因为之前他的钱都是从他老爸那拿的,可他老爸过世后,他等于是断了经济来源。后来洗桑拿的时候我就偷偷的问他,他就和我说,他找到了一个‘自动取款机’,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只不过这是个秘密,对谁也不能说。杜平为人就是这样,他嘴很严实,如果他不想说的,谁问都没用。”
“那他在三年前突然失了踪,失踪前他有找过你吗?”
“有,我记得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应该是三月份吧,但具体是哪天我就记不清了,那晚他联系了我,说正住在一家小旅馆里,叫我马上过去。我听他电话里的声音很着急,所以就马上赶去了。到的时候看他的神色有些慌张,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说赌钱赌输了,欠下了高利贷,想向我借点钱,到外面躲躲,我就问他不是说之前找到个‘自动取款机’吗?他说那人破了产,已经给不了他钱了。我看他的样子非常紧张,不敢怠慢,连夜东拼西凑地给他凑了四万块,他拿到钱后,给我留了一个QQ号,说有什么事就给他留言,他如果有上网就给我回,之后就音讯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