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四,这条就够你蹲大牢的了,干涉军部内部事务,私自捉拿军部卖粮军士和购粮商人,并造成兵卒死伤,治你死罪都不为过!”
“来人,给本官将罪人展结拿下!”
他的令签丢在地上,却没人敢去捡,谁都清楚衙门内部情况,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没耳朵吗?本官使唤不了你们了?”
还是没有人动,所有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看李县令和展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佟冰也摸不着头脑。
要说展结犯了前三条,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不过是内部处分,记大过打板子,停职反省。
这第四条罪不是免除职务进大牢那么简单,搞不好要砍脑袋的,毕竟他们杀死了五名兵卒。
佟冰起先想的是他们也玩老套路,把鹿强行指说成了马,为张铁嘴脱罪。
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般田地,坏人没被惩治,自家人先打了起来。
离谱,这坏人的弯弯肠子会这么多!
“张山,李肆,给本官拿下展结!”
“是,大人。”
两个衙役是李县令旧部,一手栽培的,所以他的命令不敢违抗。
两个衙役壮着胆靠近,伸手刚要触及到展结,却停下不敢动了。
因为后面的几个捕快刀已经出鞘了几寸。
旁边佟冰拉了他们几下,轻轻摇头。
他也巴不得这些人斩下李县令狗头,但他不希望他们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不动则可退,一动就没路可选了,弑杀朝廷命官,轻则砍头,重则诛族。
“大人要捉拿属下可以,但容属下问清一个问题?”
李县令见前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顺了展结问话,招手退下两个衙役。
“你问,免得你说本官冤枉了你。”
“大人说属下干涉军部内部事务,私自捉拿卖粮军士,属下不解,请大人明示?”
“本官只问你,你可知道坐仓何意?”
展结听了,当场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佟冰反复回忆,坐仓,何为坐仓,想了半天,老被一个痤疮干扰了他。
撇开干扰,细细回想,才记起有一段史记。
“诸军有余粮愿籴入官,计价支钱,入其米于仓,谓之坐仓”
意思是军队军粮有吃不完剩余的,士兵可自愿卖了换成银子。
这么说来,是军队将吃不完多余的粮食卖给张铁嘴,张铁嘴再高价转卖赚取差价,合情合法。
要是这样,咱们鲁莽行事,弄巧成拙,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个害了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