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赵霖慢慢摇头,声音沙哑虚弱,“还好……先生昨日也受了刑罚,可好些了?”
方怀明安抚的笑了笑,“我很好,家主不必担心我。”
赵霖静静的看着方怀明,眼前的人脸色还是苍白,神色也明显透着疲乏,东阳那疯女人昨日连眼前人也抓去折磨,且就在他的跟前,而他被东阳关在四周漆黑的密室里,只有一点光亮,而那光亮就是眼前之人刑罚的地方,他亲眼看着眼前的人如何被下了蛇毒,如何痛楚难当的连连撞墙,痛晕过去又被痛醒……
而他还得强自压下的愤怒苦楚,不能在东阳那疯女人面前暴露任何情绪……
而现在,眼前的人明明遭受过酷刑折磨了,对着他还是笑得这么的温和平静。
“你得走。”赵霖压低沙哑的声音,微微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方怀明,沙哑开口,“走,必须走。”
方怀明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家主,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先生……”赵霖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压抑的颤抖,“你先走!”
方怀明慢慢摇头,看向赵霖,安抚的笑了笑,“家主别担心,我挺得住的。没事。”顿了顿,压低声音透着几分神秘的开口,“相信我,家主!最多三天。”
赵霖张了张嘴,定定的看着方怀明,被褥下的手慢慢的伸出来,似乎是不经意的又似乎是需要什么来安心一样,轻轻的牵住方怀明的搁置在卧榻上的手,哑声开口,“先生……你必不可出事……”
方怀明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声音也有些沙哑,“家主你放心,怀明定然能护得住您。”
赵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的牵紧方怀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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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外城,一片萧瑟。
大街小巷几乎没有人影,街道两旁店铺空空荡荡,一片狼藉,被砸坏的木门在风中吱哑一声一声,难得有人的脚步声,却是匆匆而过,惶恐而害怕的神色。
宋玉书瑟缩在巷子里的深处,偶尔抬头看着那在内城墙上的高大人影,眼底闪过一抹怆然悲伤。
那被风吹着晃动的高大的人影,已经不是人的模样了,大概只能勉强算是有点人样的尸首了,风吹来,在风中慢慢的摆动着。
宋玉书慢慢的垂下头,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响起,宋玉书警惕的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来者,神色惊愕,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容容?”
花容匆匆跑了进来,见宋玉书先是一呆,随即惊喜的扑了过去,“玉书!”
宋玉书忙起身揽住,将花容紧紧的抱着,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容容了,自从容容去了玉龙雪山找金家三郎,他就未曾见过容容了,他想念容容久矣,抱了好一会儿,眼睛余光瞥见那高大人影,忙微微松开手,一边低声急急问着,“你怎么来了?啊?你被抓进来的吗?”
最近叛军常常出城去抓平民,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那内城里的那些疯子,连宋青珉都能杀死,做成人干挂在城墙上来威胁他们,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宋玉书就怕花容是被抓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