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很不可理喻!」
「不要讲不赢我就在那边觉得我讲不听,有本事你就讲得让我心服口服不能反驳你啊!」我又再度朝着映雪大吼,我看见她的鼻头逐渐变红,眼眶里也佈满了泪,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照样开口。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本来就知道我再怎样也说不过你,从以前总是这样。」她的眼泪一点一滴的掉落,看得我也有些心疼,「只是身为姊妹的我们,不管怎样都希望对方能够支持自己的决定。」语毕,她转过身离开我的房间。
空气彷彿瞬间凝结,刚刚从她嘴里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里,我跌坐在床边缘,眼泪不自觉得缓缓流出。
要我支持真的很难……很难很难啊。
脑袋里满是疑惑。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友情会因为一个男人而瓦解?难道我们这几十年来的友谊就这么脆弱不堪吗?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就是看不惯林佳辉对以青这么糟糕、我就是看不惯以青把他塑造成一个好男人的假象啊。
我不喜欢我讨厌难道我还得忍气吞声吗?表面装的跟他很好但私底下讨厌他这样不是显得我更噁心吗?难道他们就喜欢我这样?开心的向以青说:「我祝福你们。」私底下开始说他们婚姻有多么糟糕,这也是以青的希望?
如果这真的是她的希望那也许我就会考虑这么做。
没多久,房间门悄悄的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唐璟御。
他看了我一眼后,接着走到我身旁,递给我一张卫生纸,「你们刚刚在房间吵架的声音好大声,在外面都听得到。」
我擤擤鼻子,「是吗?」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都听不进去,只是我想告诉你有时候这么直接并不是好事。虽然我知道你个性本来就是这样,对于朋友你总是全力以赴替对方着想,但同时当你讨厌一个人时也会讨厌得很彻底。」
「……」我沉默不语。
「敢爱敢恨没什么不好,但还是得拿捏好分寸,不要在不适当的时机点做不适合的事,这样人家只会觉得你是大小姐脾气发作。」
「你现在是要跟我吵架的意思吗?」我的语气冷冰冰的。
刚和映雪吵完架现在又回来对我说教,烦不烦啊?
「那当我没说。」他看了我一眼,「快睡吧。」语毕,他将灯关掉,开啟放在床头旁的小夜灯,躺下。
我拿掉眼镜,大概擦拭了自己的泪水后便盖起棉被躺下准备就寝。
躺下没多久,我缓缓的转过头凝视他的身影,心里却佈满着许多疑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样共躺一张床什么怨言也没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了这么多?
我想起了谢安瑀,那远在台北可能正苦苦等着他回来的谢安瑀。
「你干嘛一直看我?」虽然眼睛是闭上的,但唐璟御似乎能感受到我强烈的视线。「赶快睡觉,不要一直这样看我,不然你也会害的我没办法入眠。」
「谢安瑀知道你今天跟我来高雄吗?」
「干嘛又提到她?」他睁开眼,接着将头往我这里一转,「你最近很奇怪,老是提到她,好像一直很在乎她的想法。以前你根本就不管她的心情不是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我只是怕她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无聊。」他冷冷的道,「我跟你出来她也没办法说什么,因为实质上你是我老婆,所以其实你也不需要想这么多。」
「我觉得你更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你跟谢安瑀是男女朋友,但你好像没那么喜欢她。」我道出我内心所想,「可是又很奇怪,有时候我又会觉得你真的很喜欢她!比如说处处帮她说话、很宠她很疼她之类的……」
「是吗?」他浅浅一笑,没有多解释什么。「倒是你,个性还是好好改一下比较好吧,脾气有够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你今天在车上讲的话我都为你捏了一把冷汗,明明身为公眾人物讲话要得体一点,不然哪一天被人爆料我看你的事业就会不保了。」
爆料吗……我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林佳辉的事情。
「对不起……」垂下眼,我语气淡淡的,「我很害怕有一天会因为我的关係而连累到你。」
那一天会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那一天一定会到来,想到到时候会因为我的因素而害到他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我一时的脾气,自以为是的正义,害到了他……而且这一害还很不得了。
「我想如果大家知道唐先生身边还有一位地下情人的话,我想会很精彩吧。」是啊,肯定会很精采的,到时候可能就得接受周遭人的间言间语、记者们疯狂式的逼问、新闻上的头版人物……甚至会危害到工作。
「白痴喔。」他伸出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所以没有什么连不连累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我看着他笑了,什么话都没说。
只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对我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