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收起掌中的誓言咒,对着云杳喊道:“杳杳。”
云杳怔神了几息,掀起晕满汗水的睫毛,看向阮烟,“……你都做了什么?”
阮烟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你睡了一会儿。”
“你用我去骗了哥哥!”云杳双手撰紧阮烟的衣领,额间不断有汗珠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利用我对付哥哥!”
阮烟用手擦去云杳额间不断泌出的汗珠,“你昏睡的时候还有意识?”
云杳道:“你对哥哥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用我哄骗哥哥去荒暨山,阮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哥哥去荒暨山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欠了一个人的人情,如今还上罢了。”阮烟顿了顿,倾身在云杳湿润的鬓间怜惜的吻了一下,“我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我爱你,想将你留在身边。云杳。”
云杳偏过头避开阮烟的逐吻,从脚尖蔓延上来的寒意冷的他忍不住发颤,“你的爱就是利用吗?利用我去对付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阮烟,你好狠。”
他说完这句便松开了撰住阮烟衣领的手,绕过对方要往外走去。
阮烟的眸色彻底冷了下来,一把拽住云杳的手腕将人推倒在了床榻上,倾身压了下去。
“放开我!”云杳扭动着身体想要从阮烟的桎梏中脱困。
“杳杳你想去哪儿?是替你父亲闻秋逢收敛残骸,还是……”阮烟勾唇露出一个冷笑,“去荒暨山替你哥哥闻瑕迩收尸。”
云杳挣扎的动作一滞,唇上的血色霎时褪的一干二净,“……不会的,哥哥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阮烟继续刺激云杳,“荒暨山早已设下重重埋伏,闻瑕迩纵使有通天的修为,也逃不出这些仙道名门的手掌心。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被业障反噬神志不清的人,强弩之末罢了……”
云杳张着唇,却像是如鲠在喉般半个字都吐不出,只能发出一些孱弱的气音,哀极失声。
阮烟摩挲了一下云杳眉心处的红痣,面上的寒意尽数散尽,继而露出一个餍足的笑,“杳杳,我说过我会一生都陪在你身侧,绝不食言。”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在一起。旁的人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吗?”
云杳无声的流着泪,许久后,颤着唇,道:“不是旁人,不是旁人……”
阮烟不悦的蹙起眉心,用吻封住云杳不断泣诉的唇。
云杳抖着眼睫阖上了眼,再睁眼时,眼中的情绪已变得平静。
他松开紧捏住身下锦被的手,召出剑诀,刺穿了阮烟的肩头。
阮烟闷哼了一声,直起身看见肩头汩汩涌出的血液,精致艳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