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的爆裂符只要一遇上水便成了废纸一张。
十几张爆裂符湿漉漉的从半空中掉到了地上,迟圩上前一脚踩在这些符纸上,咬牙道:“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不知道随便丢爆裂符是会死人的吗?!”
闻瑕迩也没指望用一把爆裂符就能打败对方,要真是那样就太简单没意思了。
他从袖间又摸出一道赤符放于掌心,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都说了……我是你祖师爷爷,专程来教训你这不肖徒孙的。”
赤符一离手,一个黑色的影子便从符中迅速窜了出来,那是个轮廓极为模糊的黑影子,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只见闻瑕迩向它抬了抬手,它便立刻张开了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朝着迟圩袭去。
“什么鬼东西!”迟圩咒骂道。
黑影子的动作极快,他一个符修想要躲开就显得极为吃力,虽然不知道这乌漆墨黑的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但看那黑东西张牙舞爪的模样迟圩就知道被这玩意咬一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迟圩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往那黑东西上面丢符,驭水符惊雷符统统来了一遍,可那黑东西非但毫发无伤,反而比刚出现时又粗了一圈,就连尖叫声都大了几分,迟圩觉得自己这回,可能要栽。
他一边朝那黑东西丢符,一边高声朝闻瑕迩道:“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弄出这个丑东西来搞我!”
闻瑕迩双手抱肩斜倚在树上,淡淡道:“深仇大恨倒是没有,就是看你不太顺眼。”
像是察觉到了主人潜藏的情绪,那追着迟圩的黑影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尖叫,连带着模糊的轮廓都深了一圈,追赶迟圩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就因为这个原因?!”迟圩瞪圆了眼,语气里满是不信,“你是不是和禹泽山那群狗道士是一伙的,来帮他们脱困的?”
闻瑕迩置若罔闻,朝黑影子命令道:“大黑,咬他。”
“大黑”依言张大了嘴,一口咬在了迟圩的头发上,迟圩大骂:“你这个丑东西还真的敢咬我?!我炸、死你!”
迟圩将身上所有的符一次性摸了出来,全部丢到了大黑身上,岂料那堆符非但没爆反而被大黑一口气全部吞了进去,大黑张大了嘴咀嚼着迟圩的符纸,嚼动的过程中还把迟圩尚在它口中的一大截头发给咬断了开来。
迟圩看直了眼,眼睁睁看着那团黑影子越变越大,心道不妙,正打算逃跑便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力量桎梏住了,紧接着再是全身,动弹不了了。
大黑吃完了符纸,嘴里还残留着一堆迟圩的头发丝,闻瑕迩朝它招了招手,嫌恶的道:“别什么东西都吃。”
大黑停在半空中呆了一下,听话的将嘴里的头发一口气吐了出来,倏的一下飞回了闻瑕迩身边。
迟圩看着自己的头发被那鬼东西喷的到处都是,气的血气上涌,怒骂道:“丑东西我要杀了你!”
第5章恩师
闻瑕迩缓步走到迟圩身后,抬脚在迟圩的脚弯处一踢,迟圩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
迟圩吃了一嘴的土,恶心的呸了两声,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瑕迩蹲下身,半眯着眼捏起迟圩的下巴,道:“不服气?”
“大黑,咬他。”
大黑停在闻瑕迩的肩膀旁,听了闻瑕迩的话飘到迟圩的面前,张大了嘴对着迟圩的脸就要咬下去,迟圩急道:“别别别,你冷静!冷静!”
闻瑕迩笑了笑,抬手把大黑招了回来,道:“这么怕死?外边可把你传的神乎其技堪比昔日的冥丘少君闻瑕迩啊,要是让闻瑕迩知道有人拿你这幅贪生怕死的模样与他相提并论,说不定他都得气活了……”
迟圩神色陡然一变,皱眉道:“你说我可以,但是我不准你说闻前辈。”
“闻前辈?”闻瑕迩挑了挑眉,表情变得危险起来,“迟圩,你现在套近乎是不是晚了点啊。”
迟圩道:“什么套近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瑕迩嗤笑一声,松开迟圩的下巴让对方再一次脸朝地摔进了土里,道:“你偷盗了闻旸的阵法,还篡改了阵法的名字冠以你的名字在修仙界大肆宣扬贩卖,这件事你认不认?”
迟圩脸埋在土里,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听他闷声道:“胡说八道!我是学了闻前辈的阵法不假,但从未篡改过阵法的名字也没有冠上过我的名字,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
闻瑕迩面不改色的把迟圩翻了个面,“看来贩卖阵法典籍的事你是认了。”
迟圩接触到空气,用力的吸了几口后,替自己辩解道:“……闻前辈写的每一部阵法,创的每一道符都称得上是惊世之作。可惜天妒英才,闻前辈英年早逝,这些传世之作也跟着蒙了尘,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世人都知晓闻前辈在阵符这两方面的造诣有多高多深,让这些凡夫俗子只能仰望闻前辈的身……啊!你踩我脸做什么!”
闻瑕迩气笑,狠狠的在迟圩脸上踩了几脚,“你是闻旸他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要你自作主张。”
“大黑,咬他!”闻瑕迩侧头对飘浮在半空的大黑发出指令。
大黑张嘴嘶叫了一声,停在迟圩上方踌躇了很久,像是在思考该从对方身上哪里入手,最后一口咬在了迟圩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