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飞雪,天空中不断的飘落下鹅毛般的雪花,一片片将大地染成白色。
监察使衙门外,一抹红色在白色的雪地里是那么刺眼,一默解下身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踮起脚,给伫立在雪中的身上还穿着嫁衣的杨雁儿披上。
“雁儿姐姐…冷。”
像是望夫石一样的杨雁儿,从白天木人直被带走以后,像是丢失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呆呆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监察使衙门那扇紧闭的房门。
监察使衙门内,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四周墙壁上有数不清的黑色斑点,那是血液残留在上面长期未清理的结果。
各种刑具随意地陈列在周围木架上,木人直被绑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双臂展开,露出浑身满是伤痕的胸膛,更惨的是木人直的琵琶骨被人用破魔的钩索贯穿。
这意味着,木人直再也不能修炼了,一辈子只能如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最终掩埋入黄土,化作大地的养分。
“队长,您就招了吧!”
“我可不想死在监察使的牢房里,我外面还有爹娘要照顾,还有儿子要养,您行行好,就招了吧…”
同样被人捆扎结实的那名木人直的副队长,不停地劝说着硬着口气接受酷刑的木人直。
“哟~还挺硬气!今天婚礼上那股诚实的劲哪去了?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落到我的手里,可真是太让人愉悦了”
肖天硕那肥胖的脸上满是阴暗想法得逞的愉悦,雁儿小姐那么美丽的姑娘就应该嫁给自己这种为道盟负过伤流过血的人。
“喂喂!加把劲呐老兄!如果今天这位杨府赘婿死不承认的话,我们可承受不起诬告杨府赘婿的后果,到时候被反座的…只会是你哦…”
听到肖天硕的话语后,木人直的副队长更是涕泪横流,语气哽咽的劝说着同样绑木架上的木人直。
“呲呲…”
一块烙铁被烧红,发出刺耳的响声,被肖天硕拿在手中,他口中还在继续询问着木人直带有诱导倾向的话语。
“说,你和那妖怪是不是结拜兄弟,故意放走了它!”
满身刑具造成的伤势,痛的木人直一头冷汗,不住的往下低落。
汗水低落在靠近自己胸膛的那根烙铁上,发出“呲呲”的刺耳响声,一缕缕白色水汽熏的木人直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紧闭了起来。
“哈…哈…我和它,哈…哈…根本…不是什么…结拜…兄弟…”
因痛苦,木人直说话已经不在流畅,断断续续的说出反驳的话语,可他这会说已经晚了。
“你还是不明白呀,蠢小子。”
“从你大厅广众之下承认放走妖怪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背负起勾结妖怪的罪名,你就注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牢房昏暗的火光,让人看不清肖天硕那黑袍下的表情,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瞳孔周围被一点点墨色所渲染。
“你就像一滴脏水,谁都不愿意沾上,更不会有人为你申冤。”
“你唯一的活路就是,把这滴脏水泼出去。”
“告诉我,是杨家让你放走妖怪的。”
将头贴在木人直低垂着的脑袋一侧,肖天硕低声向木人直耳边喃喃道,像是恶魔的低语,在蛊惑羔羊坠入黑暗。
肖天硕瞳孔周围的墨色越来越多,渐渐取代了瞳孔周围的眼白,如果火光在盛一点的话,说不定就有人发觉了,而肖天硕自己依然不知。
看着依旧仿佛木头一般不再说话的木人直,肖天硕被他这无声的抵抗激怒了。
“继续!!”
“大少爷,再来的话就把人给弄死了…到时杨家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