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不知怎么的,下意识轻声细语地说:“你可以打个电话给我的。”
她是真的被他突然造访给吓得不轻,全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甚至不敢说一句重话,怕这场梦会醒。
“哦,你给我联系方式了吗?”席新霁调侃。
“好像……没有。”
是的,那天晚上几乎彻夜不眠后,苏眷在一大清早就逃了,没有留下一点联系方式。
但他们本来也不算陌生人,稍微通过旁人一联系就能知道彼此的联系方式。至少,苏眷的手机里是存着席新霁的电话号码的,可她不敢拨出去就是了。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刚打开房间的门,席新霁的吻就铺天盖地压下来。苏眷手上的东西全落了一地,一片漆黑当中,听席新霁在问:“灯开关在哪儿?”
从席新霁大四毕业一直到苏眷和他重逢纠缠在一起,两个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苏眷清楚自己没有机会,若是有,早在大学的时候她就拿下席新霁了。所以毕业之后,少了见面的机会,也阻断了自己的念想。可是偏偏,席新霁一直藏在她的心里,从未离开。
于是,本该在毕业之后就回去澳门的苏眷,到底是因为席新霁留在了南州市,甚至还意气用事的和老爸打了个赌约。
眼下,暖橘色的射灯刚好从席新霁头顶上方打下来,清晰了他的轮廓。
他这个人身上与生俱来有一股压迫感,自己不自知,周围的人总不免被那股气场压倒。苏眷第一次在联赛上见到席新霁时就一眼被他吸引,这个人连皱个眉都让她心动。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她心目中的白月光,单单站在那里不言语,就能吸引她所有的目光。
“席新霁,你走了,我就不要你了。”
苏眷说这句话的时候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小脸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原本就瘦小的人,看起来像个无助走丢的小孩子。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任性,自己装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她不想他走。
她甚至很懦弱地想,即便是他骗她也没有关系,她可以当一辈子的替身,只要他要她。
几步之遥,席新霁咬了咬牙,大步流星折返回来。
走到苏眷面前,席新霁微微眯起眼,问她:“你说什么?”
苏眷的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可她也没有料到,席新霁居然会掉头回来。原本就委屈的心里,这会儿夹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眼泪哗啦啦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但她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
没用的女人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不想这样。于是倔强地伸手擦了擦眼泪,哑着声对席新霁说:“我眼睛里进了沙子了,不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