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屿的话,金殿内顿时又炸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知道你跟唐季穿一条裤子,可你无条件相信他也要分情况吧!
那小子都快把你老李家的江山败掉了!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铺天盖地地袭来。
“陛下,万万不可,先不说定边侯心思到底纯不纯,但玉遥关易攻难守,仅仅十万人定然受不住,甚至此时已被破关,若再不发兵支援,只怕整个西北都会落到江国手中“是啊,陛下,此事拖不得呀!”
“臣相信唐大人这么做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但西北局势不清,派驻援兵也是良策”臣恳请陛下立即发兵!”
”臣附议!”
可不管众人反对还是劝解,李屿终究是大手一挥:“朕意已决!”
话音落下后,他还不忘盯着人群前方的陈智安看了两眼,转而望着手中的奏折,虽然他选择相信唐季那家伙说得话,但想到蛮子有十五万人,还是有些担心,叹出口气,喃喃言道:“西北丢了能再打回来,你别出事就好!”
又过了五日。
朔州刺史府中。
陈绝正迈着焦急的步伐在大堂中徘徊,自打听说唐季只派了三万大军镇守玉遥关,转而抽调两万大军沿着朔州南部开始剿匪的消息后,他便舒舒服服在家躺了十几天了,压根没把查账当回事,因为他坚信玉遥关被迫,又得知唐季的所作所为,那小子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可这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天,江国大军在玉遥关外驻守也是十五天前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不由怒喝道:“江国那些饭桶到底在怕什么?十五万人被三万人吓得不敢动?”
在两侧的客座上,朔州县令严雍和青县县令孙智仁也是坐立难安,前者顺着陈绝的话说道:“江国人曾在唐季手中吃过亏,如今又传出他是姜战的女婿,当年姜战一人不知杀了多少江国人,让那些蛮子闻风丧胆,如今玉遥关中又只有三万人,定然觉得其中有诈,这才久久不敢出兵。”
闻言,孙智仁头顶虚汗直冒:”对啊,玉遥关说不定还有其他伏兵呢!”
可他话音刚落,就被陈绝一口打断:“不可能,西北各关最少都有两三千人驻守,又有两万人在南部剿匪,他唐季能调度的最多也就五万人,况且据我所查,西北军的确只出动了三万兵马!”
严雍咽下口唾沫,看了二人一眼:“只剩下五天时间,本官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下该如何是好?”
孙智仁露出慌张之色,回想起当时唐季说交不出账簿后果自负时的表情不禁手抖起来:“我我也没准备,刺史大人,您说过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的…”
见对方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怪罪的意味,陈绝稍稍蹙眉,冷哼一声:“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本官同样没有准备,他唐季若真敢动手,也是先拿本官开刀!
正当孙智仁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外面突然走进来个灰衣护卫。
”禀刺史大人,据前线所传,江国大军令玉遥关守将三日内开门投降,否则便要再三日内发动主攻了!”
听了护卫的话,孙智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扑上去抓住对方的手臂:“此言当真?”
在经过反复确认后,孙智仁这才松了口气,尽管此时他已经不完全信任陈绝的能力了,但不得不承认,只要西北开战,唐季就算想调查往年税收也有心无力,后撤两步,重新坐回椅子上。
陈绝
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露出冷笑:“单是这样还不够,既然侯爷爱吓唬人,那本官也应该回他一份礼才行!”
说完,他招手将护卫叫到身边,在后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等到那护卫离开后,感到不安的孙智仁这才开口提醒道:“刺史大人,侯爷在京中可被人称为睚眦必报的扫把星,如今整个朔州都归他管,您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以免引火上身啊!”
陈绝不屑地一笑:“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当县令,而我是刺史吗?就是因为你的胆子不够大!”
丢下一句话,他便再没了先前那急躁不安的样子,哼着小曲,提着自己新买的鸟笼,逗着被关在其中的鹦鹉,乐呵呵地朝着堂外走去。
下一秒,笼中的鹦鹉便重复起他方才的话。
”因为你的胆子不够大!”
”因为你的胆子不够大!”
声音虽然越来越远,但听得孙智安极为不适,他轻嗤一声,压低声音喃喃道:“呸,你当刺史是因为你的背景,还胆子大,你迟早要被这无知的胆大害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求我这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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