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钢硬之边砍死了这家伙,紧接着把迷你枪扫向三个正和乔尼搏斗的家伙。
他们的装甲非常坚硬,我用枪扫得他们节节后退,就像用水管冲洗堆满垃圾的人行道。在我把他们全部打下这一层的突翼之前,只有一个家伙爬起了身。
乔尼又一次摔例在地。他的部分胸甲不见了,融化掉了。我闻到焦肉的味道,但是没有看到什么致命的伤口。我半蹲着,抱起了他。
“别管我,布劳恩。快跑。上楼梯。”密光通讯结束了。
“滚蛋,”我叫道,我用左手抱住他,支撑住他的身体,而又让迷你枪有地方追踪,“我还是你付钱找来的保镖。”
他们在蜂巢的两面墙上,在椽子上,在我们头顶的购物层上狙击我们。人行道上至少有二十具尸体;其中一半是穿着鲜艳衣服的平民。我左脚装甲上的力量辅助器被碾碎了。挺着那条腿,我笨拙地拉着我们两个跑了神殿阶梯的最后十米。现在,阶梯上出现了好几个伯劳牧师,他们看上去对他们身边的炮火毫不在意。
“上面! ”
我旋过身,瞄准,开火,这些动作瞬间完成,射出一枪后,我听见枪空掉了,然后我便看见第二艘掠行艇发射出了火箭弹,刚一射出,那艘艇便立刻化作一千片急速飞动、毫无关联的金属和粉身碎骨的血肉了。我重重地把乔尼摔在走道上,向他身上趴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他暴露在外的血肉。
火箭弹也同时爆炸了,好几个在空中爆炸,至少有两个潜进了乔尼的身体,我被轰向了空中,掉在了十五到二十米之下的倾斜走道上。好家伙。一秒钟之前我们还站过的合金钢筋混凝土人行道,现在被烧焦了,沸腾了,软瘫了,滚到了下面熊熊燃烧的走道上。在那形成了一条自然的城壕,一条天堑,把我们和其他地面军隔开了。
我站起身,一掌掴掉那无用的迷你枪,开始向上爬,我拉掉身上装甲的无用碎片,双手抱起乔尼。他的头盔被炸飞了,脸上血肉模糊。血从他装甲的几十条小缝中渗出来。右手和左脚被炸掉了。我转过身,抱着他,沿着伯劳神殿的阶梯,向上爬去。
第十六章
现在,警报声比比皆是,中央广场的高空中都是安全掠行艇。打手在上层,在糊掉的走道远侧四处寻找掩护。有两个突击员,使用升降包掉了下来,紧紧跟在我身后向阶梯上爬。我没有转身。每走一步,我必须抬起我直挺挺的无力的左腿。我知道我背上和两肋已经严重烧伤,到处都是弹片的伤口。
掠行艇呼啸、盘旋,但是没有停在神殿的阶梯上。炮火在中央广场上不停回响。我听见身后金属鞋的脚步声,在急速朝我扑来。我费尽力气又迈了三步。上面二十步的地方,不可思议的遥远地方,伯劳主教正站在一百名神殿牧师中间。
我又迈了一步,低头看着乔尼。他睁着一只眼,抬头望着我。另一只眼紧闭,满是血污,满是肿胀的组织。“没事的,”我轻轻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盔也不见了。
“没事的,我们就要到了。”我又使尽力气迈了一步。
那两个穿着明亮黑色战斗装甲的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两人带着的面甲都掀了起来,上面一条条偏转痕,两张铁板无情的脸。
“婊子,放下他,也许我们会给你条活路。”
我疲惫不堪地点点头,太累了,再也迈不了一步路,太累了,什么事也不能做,但是我仍旧站在那,双手抱着乔尼。他的鲜血滴在洁白的石头上。
“我说,把这狗娘养的放下……”
我射中了他俩。一个正中左眼,一个右眼,我手里握着父亲的自动手枪,一直摆在乔尼的身体下面,从未举起来过。
他们倒了下来。我又迈了一步。然后再一步。稍稍喘口气,抬起脚再来一步。
阶梯顶端,穿着黑袍红袍的那群人朝两边分开。门道非常高,也非常暗。我没有回头,但是我能听见背后的喧嚣,我知道中央广场肯定挤满了人。主教陪在我边上,伴着我走人大门,走人那片朦胧。
我把乔尼放在凉爽的平地上。袍子在我俩边上瑟瑟作响。我拉掉自己的装甲,然后扯着乔尼的。那装甲有好几处粘在了他的身上。我用我仍旧好使的手碰了碰他滚烫的脸颊。“对不起……”
乔尼的头微微动了动,他睁开眼睛,举起剩下的那只左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我的头发,我的脑后。“芬妮……”
我感觉到他在那时死了。我也感觉到他的手摸到神经分流器,涌过的一股电流,随着约翰。济慈曾经拥有的东西和将要拥有的东西猛地进入我,我感觉到这股电流的白亮暖意。这几乎……几乎就像是两夜前他在我身体内的高潮,那湍流,那悸动,那突然的暖意,那之后的寂静,还带着感情的回响。
我把他慢慢放到地上,任侍僧把他的尸体带走,把它带到外面,给人群看,给当局看,给等着想知道结果的人看。
我任他们带走了我。
我在伯劳神殿的疗养所待了两星期。烧伤治愈,疤痕除去,异金属挑去,皮肤移植好,肌肉重新长好,神经重新编好。而我依旧伤痛不止。
所有人都对我没了兴趣,除了伯劳牧师。内核确信乔尼已死;他在内核中的踪迹无处可寻了;他的赛伯体也死了。
当局记下了我的笔录,吊销了我的执照,尽全力把事情摆平了。环网新闻报导说,渣滓的一层蜂巢的黑帮发生了火并,搅到了中央广场里。有好几个黑帮成员和无辜的旁观者死于非命。其中还包括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