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衣笑道:“近三个月了,殷兄每年月便捎来讯息,让我们放心宝宝平安快乐,信中很明显的隐喻宝宝比在社里还胡闹;似小家伙这等调皮鬼,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乖乖的。”
席如秀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认卫紫衣比谁都了解宝宝,也比谁都能体谅宝宝自娘胎带出来的顽性,不去责备他。
“不过,殷大野这回慢了消息,只怕宝宝这次惹的事非同小可。”
淡然一笑,卫紫衣道:“放他出去时,我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席如秀心中感慨,忖道:“换我是女子,能嫁与魁首这样的人,夫复何求。”
这时””
有脚步声走近,席如秀抬起头,笑道:“回来了,子丹,有什么消息?”
卫紫衣笑指身旁石椅,通:“事情办妥,一定花了不少精神,先休息片刻再谈。”
二领主“无情手”张子丹略带倦容,精神却还十分精旺,坐下笑呵呵道:“魁首怎知此行一定成功?”
卫紫衣望了席如秀一眼,慢条斯理道:“因为我了解你不会学如秀故作哭丧脸来吓唬人。”
张子丹豁然大笑,席如秀叫道:“魁首可真冤死人了,高兴是好事,怎会哭丧脸,又吓唬得了谁?”
卫紫衣笑道:“派你下山办事,明明已功德圆满,有好几回却故意垂头丧气,众人只道你把事情搞砸了,事后才明白受你欺骗,有没有?子丹也可以作证。”
张子丹连忙颔首。
闪了舌头,席如秀一脸冤屈样,道:“办妥魁首交待的事,自然高兴,只是……只是这个……对了,突然想到伤心的事,所以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理由太过牵强,卫紫衣等人都知道内幕,自是不信,却也不点破。
原来这席领主不是安份人,出门若有一点点空闲,便往窑子钻,却又担心夫人发现,那席婆子是出了名的精明与泼悍,而且是特大号的醋醰子,若给她发觉蛛丝马迹,非闹个十天半月不可,所以每次席如秀做出对不起太座之事,就不免忧心被发现,饶是如此,老毛病却是改不了。
秦宝宝曾作一诗形容他夫妇俩:“天下严妻第一,古今惧内无双;寄言世人吉辰至,莫效他俩形状!”
他写着好玩,却也明白不能在席如秀面前说出。
却说张子丹此行去济南,目的是调解“金龙社”一家大赌场与另一家赌场发生的冲突,及夹带三条人命,道:“郝七那边损失一名兄弟,对方损失二人,司汉中不肯善了,定要我方赔偿三万两,而且声明日后双方生意有所争执,利益当归对方……”
话未完,席如秀已拍案叫道:“什么话?司汉中当我们这边全是蟑螂地鼠,可以让他吃得死死的,在北六省,有几个在“金龙社”的地面上开场设赌,敢不和咱们打一声招呼,他就是一个,魁首睁只眼闭只眼,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利益衔突,他们死了人值三万两,咱们死去的弟兄,他又作何打算?”
卫紫衣脥脥眼,笑道.:“有什么值得你发火?如秀,难道子丹会白让他吃。”
席如秀悻悻然道:“我就是气不过那厮,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卫紫衣示意张子丹往下说,张子丹道:“如秀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但司汉中的脾气却十分狠硬,碰上这种人,只有动手擒贼擒王,将他的赌埸挑了。”
席如秀道:“办得好!真痛快!”
卫紫衣倒也不表示什么,道:“司汉中呢?”
张子丹道:“重伤而亡。”
微微皱起眉,卫紫衣叹道:“太刚必折,司汉中就是一个好例子,吩咐下去,不许济南的弟兄为难他的家属。”
属。”
张子丹道:“魁首放心,司汉中的遗产已全转交他的家人。”
点点头,卫紫衣道:“他的赌场呢?”
张子丹突然有了忸怩之态,卫紫衣好笑道:“发生了什么事?”
席如秀贼兮兮道:“是不是司汉中的老婆或女儿有古怪?”
张子丹吸口气,大声道:“司夫人声言要接管丈夫的事业,司汉中的手下也表示支持,这乃他们的家务事,属下不好阻止,只好答应,那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