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悄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锐利的犬齿有意无意地掠过白腻皮肤,浅浅地咬着,眸光黑沉而执拗:“想要。”
鼻尖轻嗅着甜蜜的花香,她心里忽然蹿出了阴暗的、奇怪的占有欲,想要更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把眼前的Omega完完全全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Alpha信息素的威压悄无声息地释放开来,谢不菲的本能汹涌地叫嚣着,几乎要立刻臣服于眼前的Alpha。
如果现在就被标记……
她的呼吸一顿,用力地甩甩头。
“不可以。”
不能让她在未清醒的情况下标记自己,否则这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谢不菲知道,如果虞悄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标记,一定会愧疚至极,用余生对她负责。
这对虞悄并不公平。
她们可以有很多在一起的机会,谢不菲不想以这种卑劣的方式,用无谓的同情和怜悯锁住对方。
她想要完全纯粹的感情。
谢不菲微微偏头避开,眼中淌着湿意,低声说:“不能这么做。等你醒来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对上她盈盈的泪眼,虞悄涣散的目光忽然闪了闪,动作一顿。
虞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抚去眼角滑落而下的冰凉液体。
“别哭……”
她莫名地心软下来,收起犬齿,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女难过。
谢不菲眸光流转,朝虞悄伸出双手,她的手臂修长纤细,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倾身靠近。
两人毫无罅隙地紧紧拥抱。
谢不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悄悄,让我先带你出去,好吗?”
虞悄在飘满铃兰香气的怀中沉沉闭上眼,苍白的侧脸被热气熏红:“好。”
她好像跌入了一片雪白的铃兰花田,躺在软绵绵的花瓣上,太阳暖融融地照到身上,安心而温暖。
被分化期的苦痛长久折磨的身心骤然松懈,疲惫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虞悄闭上眼,渐渐坠入了黑甜乡。
……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迷乱的梦。
梦里有淡淡的花香,有炙热的呼吸和拥抱,还有手指落在脸上轻柔的触感。
零碎的片段断断续续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蒙太奇,让人反复沉沦。
纷乱的梦影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耳边掠过,谈话声被压得很低,虞悄隐约能听见「分化」这两个字。
门被轻轻关上,似乎有谁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像无疾而终的风声。
迷迷糊糊中,虞悄缓缓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落入视线,往前看,是一台没有被打开的电视机。窗帘半掩着,屋内光线朦胧,刺眼的阳光被遮挡在屋外。
虞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她的动作引起了旁边坐着的人的注意。
“悄悄,你醒啦?”姚如冬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激动。
虞悄侧过脸,看见姚如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臂,眼眶红红的。
“你怎么了?”她一出声,被自己干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姚如冬抹了抹眼睛,立刻起身为她倒水:“没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虞悄摇了摇头,双臂按着被子,把自己从床上支撑起来。